佟梨鸢識趣并未阻攔,等洛輕銘離開後笑聲問小全子,陛下是不是不喜歡自己。
“主子哎,您可别多想,奴才還從未見過陛下如此關照妃嫔。”小全子四下瞧了眼,發覺沒有人,這才大大方方的補了後話:“就連那位溫貴嫔也沒有如此。”
佟梨鸢萬分驚訝,說自己從不關注宮内之事,順便讓小全子小心些,免得傳出去被人罰。
小全子要跟着佟梨鸢,自然不怕有什麼被傳出去。
更何況師傅同他說,這位隻是走個過場,真正能笑到最後的還是那位陳妃。
師傅的話他一直銘記于心。
佟梨鸢沒理會小全子的心思,示意小全子不必攙扶後,自己慢悠悠的往落霞宮走。
從她十歲起便有人教導她行走坐卧,必須要像那位程素衣。
許多行為都已經融入骨血,身體上還好馴服,可心理上不會。
她的心好似分成兩半,一半是她,另一半是程素衣。
每當夜深人靜,程素衣就會出現,清楚的告訴她,人們喜歡她是因為她像自己。
沒人喜歡佟梨鸢,可人人都喜歡程素衣。
她痛恨程素衣,卻也暗中較勁,想着自己一定可以超越程素衣。
就這樣日複一日,到現在成了程素衣。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為何中選,慶幸又失落。
想要打破困局,唯一的解決辦法是輔佐洛北辰迷惑洛輕銘,且給洛北辰機會讓人走進來。
隻要天下易主,她便能脫困了。
她且等着這一天。
于是她到了落霞宮,瞧着周圍的陳設,沒帶着小全子,說自己出去走走。
她可不能讓小全子知道自己去了碧安殿。
佟梨鸢清楚自己的目的,此番來碧安殿是想着同溫白荷相談。
二人有同一個主子,隻要能達成目的,何樂不為呢?
溫白荷卻不這麼想。
她近日被關在宮裡,聽的最多的就是這位佟梨鸢的事。
因此當佟梨鸢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更多的是惡心,以及沒由來的警惕。
她擔心自己的獨寵被佟梨鸢搶走,因為她明白自己的恩寵從何而來。
哪怕洛輕銘每次都說是喜歡真正的自己,她不敢賭。
“這位是?本宮記不得小人物,這位是陛下親封的梨嫔吧!長得倒是水靈,本不該再嫔位,倒是可惜了。”她說了幾句之後,發覺沒人為自己說話,又圓了回去。
她這會才想念起元安。
佟梨鸢聽了溫白荷的話連行禮都免去,開口便是嘲諷她是蠻夷之地的女子。
論出身,自己比溫百合強太多,論樣貌自己不差,隻不過同那位差些,可性格上确實像極了,任誰都要說句神似。
真要說起作用,她可比溫白荷有用多了。
可事實确實溫白荷已經站穩腳跟,她還在原地起步。
換句話說,自己需要溫白荷的引薦。
“溫貴嫔姐姐,妹妹有幾句話想同姐姐明說,希望姐姐能給妹妹一個機會。”她示意溫白荷屏退左右。
溫白荷讀懂她的眼神,當即勒令幾人退下。
此時屋内隻剩她們二人。
“你該清楚我的來意,許多事我不想多說,眼下你一直沒有起色,所以殿下讓我來幫你。”佟梨鸢壓低聲音說着,開口時春唇角帶着笑意。
溫白荷看着佟梨鸢的臉就煩,更何況佟梨鸢一直在她面前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洛輕銘特意找人來幫自己?他根本是不信任自己,故意找個人來監視自己。
“什麼主子,你可莫要攀咬。”她這會承認才是落入圈套。
佟梨鸢根本不管她承不承認,直接坐到她身旁。
“我和你不同,我學的比你多,手段比你高明,如今咱們平起平坐那是給你臉面,以後可不一定。”她知道自己定會飛黃騰達,而溫白荷不過是個供人取樂的玩意。
哪怕她再做不成自己,也不該讓溫白荷騎在頭上。
溫白荷咬牙切齒,對洛北辰的恨意再次翻湧。
什麼眼見自己無能找人來分寵,她才高興幾日就給她添堵,鬼魅的忌日還沒過便這般惡心人。
她根本不需要有人幫手,别說洛輕銘,就算是洛北辰,自己一個人也能對付。
“你若是真有手段,為何還需要我?還不是咱們半斤八兩,都不被那位信任。”她裝作漫不經心,想看看佟梨鸢會不會動搖。
可佟梨鸢沒有半點不滿。
她是帶着任務來的,完成任務才能功成身退,其他的莫須有的事哪兒有那麼多心思。
“我知道你,看來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主子信任誰一目了然。”她難得說了句實話。
溫白荷差點發作,想起這是在碧安殿才忍住。
“話說的好聽,你若真有本事,現在就将那位陳妃拉下馬讓我瞧瞧。”她想見見佟梨鸢的本事,最好鬥得兩敗俱傷,她正好撿現成的。
佟梨鸢依然帶着笑容應下。
區區陳蘇葉罷了,能成什麼氣候,不過是名字像那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