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用,求主子寬恕奴婢。”小鏡不敢擡頭,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溫白荷根本沒醉,通紅的眼像是怪物。
她聽完小鏡的話的确想殺人。
洛輕銘,她的夫君,被别的女子叫走了。
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處處和她作對的佟梨遠。
而另一個賤人此時進了冷宮,卻也能分走夫君的寵愛。
她不過是想要後位,想要被人呵護,怎麼人人都要找她的麻煩?
“你沒攔着?”她斥責小鏡時狠狠朝人腹部踢去。
她不能生,别人也别想有孩子,反正夫君去了别處,沒人知道自己做的事。
小鏡捂着肚子給溫白荷叩頭,求溫白荷饒了自己。
“奴婢不過是個賤奴,怎麼能攔得住那位。”她感覺到溫白荷的瘋狂不亞于佟梨遠,打從心底害怕。
溫白荷瞧着縮成一團的小鏡,像極了被人除去尖刺的刺猬。
她反而好奇,沒了刺的刺猬會如何反擊,還能不能反擊。
于是她拔下頭上的簪子,走到小鏡面前,簪子直入左肩。
她享受簪子在肉裡翻攪的感覺,甚至想将小鏡的手臂砍下。
瞧着小鏡面色發白卻不發一言,她突然沒了興緻。
“賞你的。”她拔出簪子丢在地上,吩咐們玩的小太監把人帶出去治傷。
她瞧着小鏡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想到了被人欺辱的自己。
“真是晦氣。”她發現自己同此前欺負自己的惡人并無分别,卻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可那時的怨恨她記得清清楚楚。
要是自己坐上高位,定不會有人受苦。
如今屈服在她面前的小鏡,好似從前的自己。
可怕的是她已經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認為那些蝼蟻就該被自己踩在腳下。
但她又怕小鏡對她心生怨恨,幹脆跟過去看。
小鏡和小太監耳語,瞧見她的時候面色更為慘白。
“主子。”她結結巴巴的開口,擔心自己不打招呼要被打。
溫白荷以為她心虛。
要是坦蕩何必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指不定說了她什麼壞話。
她擡手示意小太監退下,然後朝着小鏡步步緊逼。
小鏡察覺到不對勁,面對溫白荷時頻頻後退。
可惜她走錯路,剛好走到井旁。
她不過是個奴婢,鬥不過被寵幸的主子,更何況她還有家人。
為了家人她也得活着。
“您饒了奴婢吧!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您動手。”她跪在地上叩頭,求溫白荷放了自己。
溫白荷走到小鏡面前,說自己好說話得很,根本不會對奴婢如何。
等小鏡放松警惕,直接将人丢入鏡中。
小鏡高聲呼救,開口便嗆了水,奮力掙紮也隻是無用功。
她憤恨地看着溫白荷,想自己要是死了,定會找溫白荷索命。
溫白荷被小鏡的眼神吓到,猛地退後幾步,又走到井旁。
她要看着小鏡淹死,這樣才不會節外生枝。
小鏡撲騰了幾下,最終沉入井中。
井水被鮮血染紅,看着尤為惡心。
“來人啊!本宮的婢女掉到井裡去了,快救人!”溫白荷高聲呼救,順帶着眼淚跟着落下。
等小鏡被撈上來時,人已經斷了氣。
洛輕銘匆匆趕到,瞧見溫白荷在一旁哭的像個淚人。
“何事?”他将人攬在懷裡柔聲問。
溫白荷哭的喘不上氣,許久才開口:“小鏡一時鬼迷心竅偷了嫔妾的簪子,那簪子是您送的,嫔妾體諒她有難處,想着給些銀錢讓她解了難題,誰知道她大聲吵嚷,說要是嫔妾再往前走一步,她就毀了簪子,告訴所有人嫔妾虐打她。”
她發現自己手臂上有被抓傷的痕迹,當即表示這是小鏡抓的。
的确是小鏡,不過不是搏鬥時抓的,是被推入井中時抓的。
洛輕銘十分心疼,吩咐王讒随便找地方殓了。
溫白荷這回不依不饒,說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不好相遇的。
“都怪嫔妾,要是嫔妾不要簪子,嫔妾不追出去,小鏡也不會死。”她賣力演戲,生怕洛輕銘不信。
洛輕銘一開始的确沒信,直到王讒手底下的人打撈出簪子。
簪子上沾着血,小鏡肩膀上有傷口,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是溫白荷殺人滅口。
王讒看出洛輕銘要他将此事攔下來,吩咐手底下的人不許亂說。
洛輕銘則是心疼溫白荷,接連被奴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