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她才那般年歲,不會有心計的,要是真那般能說會道,早就混出名聲,周顯貴才是個小官,這次的事情可能隻是意外,你切勿多思。”他每個字都說替溫白荷考慮,擔憂她不會安心養病,實際上說出來的話格外刺耳。
溫白荷腦子如響雷般炸開,久久不能回神。
夫君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不是佟梨遠做的,是自己多想?
她難以置信的看着洛輕銘,之前還說自己有苦衷求她多包涵的夫君好似換了副嘴臉。
還是說這才是洛輕銘的真面目,此前一直欺騙她?
“她才那般年歲就有如此心機,以後還能得了?你是沒有聽到她的語氣,是她,我今日隻見過她,不會是别人的!”她急着辯解,一時間忘了自己的身份。
隻聽得洛輕銘一聲歎息。
“王讒瞧見你去隕月宮,沒準是那會子沾上不幹淨的東西。”他柔聲哄着溫白荷,看得出來已經有些疲憊。
溫白荷此前見過洛輕銘如此模樣,那是洛輕銘被朝臣煩的焦頭爛額時的模樣。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洛輕銘面對自己時也能有如此神情。
洛輕銘似是察覺到,手忙腳亂的替溫白荷擦眼淚。
“阿荷莫哭,是為夫不對,你千萬别傷心。”他及心疼又自責的看着溫白荷。
溫白荷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委屈的,就在此時更明白自己心裡有洛輕銘。
可她愛的死去活來根本沒有用,洛輕銘的心逐漸往佟梨遠身上飄去。
但佟梨遠不是個省油的燈,夫君是被騙了。
她必須要拆穿佟梨遠的把戲,把夫君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夫君,佟梨遠不是好人,從陳妃去隕月宮到如今,每件事她都參與過。”她耐心同洛輕銘講道理。
她想着要是洛輕銘不信,她就想法子逼佟梨遠現出原形,哪怕栽贓嫁禍也要讓夫君明白。
溫白荷不曾想過此舉正中洛輕銘下懷。
洛輕銘瞧溫白荷沒有針對陳蘇葉,想着自己的計謀成了。
“你不要以身犯險,我知道你是為我,可我不想你受傷,如今梨嫔是那位的人,于情于理我不能動她,你再等等我,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他認真對着溫白荷承諾。
溫白荷靠在洛輕銘懷裡,有種說不出的恐慌。
以她的本事,并不需要完全依靠洛輕銘,不過是佟梨遠罷了,她還能應付。
她沒有應聲,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而洛輕銘陪了溫白荷兩個時辰,之後又被人叫走。
不用打探也知道,壞事的人和洛北辰是一夥的,沒準洛北辰也開始提防自己。
那她更要除掉佟梨遠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此時洛輕銘草草結束同朝臣的會面,之後去了隕月宮。
這會天邊已經染上雲霞,隻是夕陽瞧着實在傷懷。
陳蘇葉沒有瞧見洛輕銘,不知怎得心情更為低落。
她轉身邁進門坎,想着沒事還是少出門,保不齊外面有類似溫白荷的瘋子。
轉身之後她看見洛輕銘一襲紫色衣衫出現在她身旁。
細看之下洛輕銘的手上拿着狗尾草編制的花環。
“今兒事情多如今才忙完,你不會怪我沒來看你吧!”他話音落下,将狗尾草花環交給陳蘇葉,順帶着和人進門。
陳蘇葉扁扁嘴,說自己有沒有等他,怎麼會怪他。
她這話心虛得很,吃飯時明明偷偷想了好幾次。
洛輕銘笑她腦門上寫了八個大字。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陳蘇葉不太懂其中的意思,瞧洛輕銘的神情猜出來不是什麼好話。
“你快戴上看看。”洛輕銘哄着人帶上花環。
花環是他随手拿了幾株草編的,隻是瞧着路邊有可用的便帶着了。
他什麼珍貴的珠寶沒送過,但親手所制還是不多。
陳蘇葉嘴上說着不好看,實際上高高興興的将花環戴在頭上不說,順帶着轉了個圈。
她沒問洛輕銘到底好不好看,擡手指了指自己,問他自己有沒有一十八歲。
“你自己瞧着呢?總不能真是八歲和十四歲吧!”洛輕銘答非所問,舉着銅鏡讓她自己看。
陳蘇葉仔細端詳,的确不像是十四歲。
可她從八歲起就記不住事,零零散散算下來這十年的光景要如何算呢?
她想起自己為何要問,今兒來了位不知名的姑娘,對她好一通為難。
若不是洛輕銘以字畫為生,她都以為那位是吃醋的小老婆。
“我今日見了位女子,生的漂亮極了,我叫她一聲姐姐,她說她年歲比我小,許是被我惹惱,發了好一通脾氣,臨行時還落下珠钗,可是你認識的人?”她拿出珠钗交給洛輕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