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容弓着腰扶人回去,眼見溫白荷沒有其他吩咐才離開。
溫白荷盯着孫德容離去的身影,想着自己真的要手握權力才好。
隻有權力才能讓她平安。
而權力還在洛輕銘手裡,換句話說她還是要同洛輕銘混在一處。
她看得出來洛輕銘還在乎自己,于是吩咐之前的小太監伍德去給人送湯。
伍德哪裡敢動,隻得推拒說自己怕是進不去。
“沒用的東西!”溫白荷推開伍德,準備親自熬湯。
之前的湯沒送出去,這次可不能讓佟梨遠截胡。
伍德讨饒,并且告知溫白荷自己的名字。
豈料溫白荷像是知曉一般,當即阻止人繼續說下去。
她怕聽到小太監的名号,等人死了自己又要内疚,還不如直接算了。
伍德不知什麼地方惹惱自家主子,更為賣力求饒。
溫白荷聽煩了,幹脆讓人跪着。
她現在可沒經曆去管小太監的死活。
等她熬了湯就去見見夫君。
溫白荷的計劃被佟梨遠打散。
她急匆匆的往乾清宮走,也沒阻止得了佟梨遠先行一步。
到了乾清宮門口,她隻瞧見王讒在旁邊站着。
王讒見她之後,裝作沒看見,正欲轉身時被溫白荷叫住。
“王大人見了本宮怎得先行?本宮又不會吃人。”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王讒身邊。
王讒恭敬行禮,解釋自己僅是想着娘娘要進門,自己先去燃香。
溫白荷沒将王讒放在眼裡,打趣問他怎麼不攔着。
沒有洛輕銘的命令,妃嫔大臣們都不能先行入殿。
“陛下此前吩咐臣,隻要是您來,不論何時都要燃上您喜歡的香。”王讒恭敬答話,眼裡沒有半分不耐。
他沒擡頭瞧溫白荷,僅從聲音就知道溫白荷有多得意。
溫白荷欣喜之餘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她問王讒陛下去了何處。
“陛下如今在小院旁。”王讒話說一半趕忙往旁邊邁步,攔住溫白荷的去路。
溫白荷這回才明白,洛輕銘去見了佟梨遠。
“既然是在小院旁,本宮回宮有何不妥?”她這回将任務暫時放下。
佟梨遠是什麼身份?也配和自己搶?
王讒本來低頭抱拳,眼見溫白荷非要回去,直接跪在原地。
“陛下特意吩咐臣下,不過片刻便回,若是娘娘來了先找人伺候着,您若此時去見陛下,臣定要被責罰,求娘娘開恩。”他面上恐懼,心裡不知罵了多少遍。
哪有這種蠢笨之人,心思都寫在臉上,一副去抓奸的模樣,要是真讓她去,自己挨闆子都是輕的。
溫白荷想着給王讒留些臉面,又咽不下這口氣,最後命王讒講清楚來龍去脈。
王讒守口如瓶,甯可求饒也不願意說。
“好啊!你既然不說,那本宮自己去問,看看是你王侍衛嘴硬還是手底下的奴才嘴硬!”溫白荷氣急,随手支了個人過來。
小宮女唯唯諾諾的走到溫白荷身旁行禮,還沒等跪下便被人拽起。
“咱們這位王侍衛喜歡跪着,他膝蓋硬骨頭硬,你不過是個小小奴才,斷沒有本事和侍衛比誰骨頭硬,本宮問你話你便回答。”溫白荷說着,拿出銀子給小宮女。
小宮女顫抖着手最後沒敢接下不說,還跪在王讒身旁。
溫白荷給小宮女的是自己的荷包,荷包掉在地上,小宮女也不敢撿起。
她感覺溫白荷的目光帶着冷意,像是把刀子刺進她的心裡。
“娘娘饒命啊!奴婢不知道,求娘娘饒恕奴婢!”她早聽說這位溫妃是個不好惹的,最近都說她是災星,自己這次真的兇多吉少了。
溫白荷冷眼看着宮女,嘴角噙着笑意逐漸褪去。
“嘴上說着饒命,實際上對本宮并未有絲毫敬畏不說,甚至本宮問話都裝作聽不見,反倒還要說本宮無情。”她擡手吩咐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将人架起。
小宮女被架起,面上更為慌亂,甚至甩了幾顆眼淚出來。
她說着求饒的話,眼神卻看向王讒,希望王讒能救救自己。
王讒自顧不暇,根本顧不上這位宮女。
可若是見死不救,實在過不去他心裡這關。
好在溫白荷并非鐵石心腸之人,倒是給他們條活路。
“本宮也不是非要胡攪蠻纏,可你們對人不敬,實在罔顧規矩禮法。”她擡手示意旁邊的太監站過來。
太監大氣都不敢出,跑到溫白荷身邊站定。
“本宮的荷包髒了,眼下本宮問話,你們有人答話,銀子便給你們,若是不答,便是搶了本宮的荷包。”溫白荷等着三人開口。
她本就不指望王讒,但這會笃定王讒沒有法子。
要真是自己荷包被搶,傳出去王讒算是失職,夫君不會放過他。
這回王讒還得指着她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