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日感覺自己神色恍惚暴躁易怒,好似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唯一的指望是洛輕銘的愛。
但她知道愛并不能讓自己好轉,自己吃的藥貴如千金,隻有錢才能讓自己好起來。
于情于理,她都要抓住洛輕銘這棵大樹。
多諷刺啊!自己才找到真心愛自己的人,就快要死了。
“夫君,我若是死了,你要替我殺了洛北辰,她害我如此,絕不能放過他。”她正準備和洛輕銘說自己的計劃,卻見伍德端着藥走過來。
她瞪了伍德一眼,眼中盡是不甘。
洛輕銘給人拍背順氣,等溫白荷氣喘勻了,才給人喂藥。
可惜一碗藥下肚,溫白荷也沒好到那裡去。
她身上疼的像是要散架,尤其是髒腑疼的厲害。
比孫德容更快的是扁承德,可扁承德匆匆瞧過之後,說溫白荷隻是憂心太重,加上舊傷未愈。
洛輕銘勃然大怒,當即要重罰扁承德。
扁承德跪在地上求饒,說自己行醫多年,從未有過纰漏。
眼見扁承德要被拖出去斬,溫白荷開口求情。
“陛下不必為我動怒,扁太醫自從給我看診皆是盡心盡力,沒有絲毫疏忽,還是多用些藥再看吧!”她想着要是将扁承德趕走,再換個不知情的來,更要耽誤病情,不如先用着扁承德。
扁承德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磕頭,想着自己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
洛輕銘無奈隻好答應下來,等孫德容過來再喂人喝湯。
溫白荷用過菌菇湯,再搭配上扁承德開的藥,沒過一會便睡着了。
她睡前發現王讒不在,可這會沒心思想王讒的事,人已經飄在夢裡。
洛輕銘吩咐孫德容去傳信,催王讒快些回來。
他不喜歡王讒和程素衣多言。
王讒這會的确和程素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他們多半說的是洛輕銘。
程素衣反而高興,想着時隔許久,終于有人可以治得住洛輕銘。
“能有個人陪陪他是不錯,那位陳姑娘不是壞人,比起溫妃來說。”她邊說邊使喚王讒幫她分揀藥材。
王讒沒有半分不悅,想着之前程素衣來,送自己的膏藥沒有味道不說,效用也比太醫院的好些。
“現在是陳貴妃和溫妃。”他告知程素衣宮内的情況。
程素衣瞧王讒提起溫白荷面色不悅,就知道沒少被他為難。
分揀過藥材後,她拿了自己做的糖果子給王讒。
王讒推脫幾次,樂颠颠地收下。
這糖果子可是稀罕物,平日裡再宮中都吃不到這味道。
他希望主子多讓他出宮走走。
準備告辭時他才想起來要緊事沒說。
主子讓他找程姑娘做個首飾,他給忘到腦後去了。
他趕忙将主子許他帶的珠寶玉石交給程素衣。
程素衣瞧着一錢袋的珍珠寶石,還有幾對金銀镯子,雙眼跟着放光。
這哪裡是做首飾?這不是來進貨的嗎?
“主子說了,多做幾件姑娘可心的,一定是要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剩下的是姑娘的工錢。”王讒看出來程素衣認出這些物件價值不菲,趕忙将洛輕銘交代的事情說清楚。
程素衣雖然喜歡珠寶玉石,一聽洛輕銘要給她好處,反而擺擺手。
偷工減料是小人所為,自己還沒到那種程度。
“可是定情之用?”她問王讒,腦子裡已經有了主意。
王讒說不上來,最後隻說什麼定情,平日送的心意,又将觸手生溫的美玉和程素衣說了。
程素衣最先以為陳蘇葉吃醋,後來隐約感覺不是那回事。
“回去告訴你主子,這些物件我手下,東西一件不落的還他,到時候用銀子結,若是不滿意,就當我白忙。”她已經有了想法,完全不擔心陳蘇葉不喜歡。
小姑娘的心思她還不懂?
什麼步搖啊,能合二為一的玉墜子啊,再不然就是可作為璎珞也可作為後壓,還能當作眉心墜的項鍊。
這些還能難倒她?
王讒聽完松了口氣,帶着糖果子和給自己的藥散樂颠颠的回宮。
程素衣十分感慨,這位王讒侍衛樂于助人,算是洛輕銘身邊少有的不太機靈的人。
不會算計,永遠保留着赤誠之心,真是太難得了。
還沒等她收好那些珠寶玉石,蕭墨城已經來到身側。
“他怎麼還不死心?”他環着程素衣還不算滿足,竟在人耳畔撚酸。
程素衣笑着推開蕭墨城。
“都成了孩子的爹爹,還這般愛吃酸的,他吩咐王讒來,給那位做些首飾。”她瞧着蕭墨城滿臉委屈,踮腳在人唇上蹭了下。
蕭墨城當然不信,這位此前就是個狡猾的老狐狸,如今差王讒過來,怕不是早就惦記上了。
“宮裡那麼多能人,大半個影宮都是他的,再加上别的勢力,會找不到人做首飾?”他當然不信,這可不是一個吻能打發的。
程素衣無奈搖頭,隻說女孩子的事男人可不懂。
自己的巧思,哪裡是宮中那些滿眼是前途之人能領會的。
她可是用細節取勝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