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
都說她的福氣在後頭,可她有什麼福氣?奪了别人的福氣還差不多。
小福子瞧自家主子心裡煩悶,也跟着愁容滿面。
陳蘇葉轉身戳了戳小福子的眉心,說她年紀輕輕幹嘛皺眉,福氣都趕跑了。
小福子振作起來,學着王讒的模樣寬慰自家主子。
陳蘇葉氣笑,再看向逐漸放下,逐漸已經不見了。
她明白這事跟洛輕銘脫不了幹系,那自己就等着看洛輕銘搞什麼鬼。
“咱們回吧!”她擡手,小福子扶着人出了珍寶閣,看上去像是那麼回事。
走着走着她突然後知後覺,想起寒刃提醒自己荷包裡的香丸少用。
寒刃怎麼知道?難不成自己做的太明顯?
先前她想起寒星,心裡的委屈止不住,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捏碎香丸緩和。
本以為沒人知道,竟是如此容易看穿的把戲?
她不禁想起洛輕銘,每次都是伸不直鬼不覺地。
正當她開口問小福子時,卻見小福子提醒她注意腳下。
陳蘇葉這才發現不知道是誰在宮道放了石墩。
她停下腳步,隐約感覺不對勁。
這石墩子一股草木氣味,乍聞之下并無不妥,可再聞便覺得有些恍惚。
她被洛輕銘喂了太多的藥,因此瞬間醒神。
這東西該不是要送給自己的吧!她有些後怕。
小福子看穿陳蘇葉心思,立馬去問旁邊的太監。
得知這東西是送給碧安殿那位,他趕緊去禀告。
陳蘇葉聽完松了口氣,随手給了太監們賞銀。
小福子詢問主子,這東西是否有蹊跷。
陳蘇葉搖搖頭,說不可聲張。
小福子心領神會,扶着陳蘇葉往前走。
“我的心思就這般好猜?”陳蘇葉氣不過,下意識想捏碎香丸。
她這會才明白寒刃的用意。
事事依賴香丸,她怎麼可能成長,更别提看透人心。
連小福子都能看出她心中所想,更别提旁人。
此時小福子即使開口。
“您心思純善,說話做事直來直去,不像其他人繞彎子。”他這話沒有半分假。
他對陳蘇葉忠心一片,認為這會沒必要騙人。
陳蘇葉知道這是句好話,可在宮裡,善良就是死。
她又問小福子,人人都說她的福氣在後頭,她能有什麼福氣?
“您犯了如此大的罪責,陛下還讓您回新葉居,這不是關愛是什麼?人人都看得出來陛下偏愛您,至于碧安殿那位,一時得失算不得真。”小福子小聲說着。
陳蘇葉心裡一驚,原來奴才們看得清楚,隻有自己迷迷糊糊的找了别人的道。
什麼捧高踩低,他們早已看得清楚。
難怪第一世她們如此欺負自己,笃定自己沒有任何靠山。
本該如此可她總是不想任命。
沒等她再開口,人已經到了碧安殿。
碧安殿外宮女太監步履匆匆,沒人願意多瞧她一眼。
院子裡也是各忙各的,好似院子裡的落葉怎麼也掃不完。
陳蘇葉明白是給她下馬威,慢悠悠的往殿内走。
哪怕她早有準備依然被藥味嗆到。
陳舊上已經不會痊愈,此番是給她的鴻門宴。
她面上不懼,見到二人先是行禮,等洛輕銘允她起身。
洛輕銘僅是瞥了她一眼,直到瞧見溫白荷眼底的笑容才吩咐陳蘇葉起身。
“陛下果真是疼愛妹妹,這麼多珍惜物件兒全都在妹妹這兒,妹妹用的吃穿,比新葉居好上太多。”陳蘇葉話音帶笑,實際上沒看溫白荷,反而看向洛輕銘。
她目光裡帶着挑釁和提醒,顯然是吃味。
洛輕銘沒控制住,目光交彙的瞬間,眼神裡帶着無盡的寵溺。
這神情剛巧被溫白荷逮個正着。
她嘴上不說,心裡已經在意的不醒,隻得拿起筷子掩飾。
自己從未在洛輕銘眼裡瞧見如此神情。
“姐姐屋子裡的物件可比妹妹的華貴,什麼金鳳啊!金孔雀啊!再不然就是玉石玉器,恨不得台階都是金子做的。”她才不會讓陳蘇葉得意,連口舌之争也不能勝過自己。
溫白荷本想着污蔑陳蘇葉,沒想到讓洛輕銘想起給陳蘇葉的補償。
陳蘇葉好似不在意那般,并未接溫白荷的話,反而詢問自己何時落座。
“陛下差王侍衛請嫔妾,嫔妾高興的連東西都忘了帶,還以為能嘗到新葉居沒有的佳肴,結果陛下隻顧溫妹妹,既然如此嫔妾走就是了。”她倒是不急,看得出來溫白荷已經汗流浃背。
自己又沒刷心思,自然坦坦蕩蕩。
沒等洛輕銘開口,溫白荷當即斥責陳蘇葉沒規矩。
她看出來陳蘇葉的心思,假意要離開,等着夫君挽留。
要是夫君不挽留,罪責也就免了,真是好心思。
“陛下,姐姐是心有不忿才會找嫔妾不是。”她斥責完立馬服軟,讓洛輕銘知道陳蘇葉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