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陳蘇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嘲諷的笑容攀上嘴角。
“憑你還想離間我跟夫君,瞧你身上這些傷疤,我是男人也不會要你。”她憑借陳蘇葉身上的傷痕,笃定洛輕銘沒碰過。
不是洛輕銘,那就是野男人,還是自己赢了。
陳蘇葉稍稍勾了勾唇角。
“如果不是陛下,那陛下為何不處置我?可别說什麼陛下仁厚,你知道咱們這位君主自來不是親厚的人。”她稍稍理了理衣衫示意溫白荷上前,在人耳畔說道:“還是說你認為陛下是個蠢的,準備裝作自己沒有戴綠帽子。”
溫白荷被陳蘇葉氣的說不出話,揚言洛輕銘才不是人氣吞聲的人。
但她這話也算是承認和陳蘇葉在一塊的是洛輕銘。
她根本就不信。
“你身子幹淨陛下都不曾碰你,怕不是屢次來找我?你可知道昨兒陛下去見你,是我讓他去的,若不是我,他根本不會見你,你以為我這身傷疤醜陋是為何,那是我替陛下做事留下的。”陳蘇葉輕飄飄的說完,淡漠的看着溫白荷。
比起陳蘇葉的冷靜,溫白荷顯得有些瘋癫。
她跺腳咬唇,擡手指着陳蘇葉,最後眼含熱淚。
陳蘇葉的話說的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
隻有陳蘇葉知道還是所有人都知道?
那她算什麼?紫禁城的笑話?或是真如陳蘇葉所言,是陳蘇葉大發慈悲才讓夫君愛自己。
“我如今病着,夫君舍不得讓我操勞,自然是找你代為伺候,等我痊愈夫君定不會看你一眼。”她眼中恢複神采,自信的替陳蘇葉解釋。
陳蘇葉難得沒有同溫白荷争辯,而是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是啊!我不過是個鑽了空子的小娼婦,可你沒受傷之前他也沒碰你不是?怎麼敢笃定等你痊愈之後,洛輕銘不會愛我,至此再不看你一眼?男人都是善變的,尤其管不住自己的東西,誰都不例外。”她擡手撫摸溫白荷的臉頰。
溫白荷感覺自己面上有毒蟲攀爬又疼又癢。
她立馬拍開陳蘇葉的手,隻說洛輕銘心疼自己,自然要珍之重之。
“珍之重之就不會在你養傷的時候碰别人了,你還真好騙,再說誰能保證你的傷許久未愈不是人為?若是一直好不了呢?你一向是個有手段的,怎麼在這件事上從來沒懷疑過?”陳蘇葉稍稍晃頭,嘴裡一直念着可惜。
溫白荷捂着耳朵斥罵陳蘇葉,喊了幾聲都不見侍衛進門。
陳蘇葉時不時附和幾句,說自己是個慣會勾引别人夫君的狐狸精。
此話一出溫白荷更為惱怒。
“原來你此前都是裝的,裝乖裝純良,真是用心良苦。”她之前和陳蘇葉撕破臉,表面都懶得裝下去。
她更是認定是陳蘇葉用了手段。
陳蘇葉笑着點點頭,輕啟薄唇說她醜八怪。
“若是輪計謀,誰也比不上你,殺掉自己的丫鬟博取同情,利用自己是外鄉人的身份占盡先機,誣陷示弱甚至不惜自傷,誰能比得過你?”她說這話時,眼裡滾着熱淚。
洛輕銘根本不吃這一套,但是溫白荷以為洛輕銘會被蒙騙,因此故意在陳蘇葉面前展示自己的手段。
溫白荷果然被激怒,張口閉口都是小賤人。
“我遲早會揭穿你的真面目,讓所有人知道你是個不要臉的。”她面容猙獰扭曲,聲音像是硬生生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陳蘇葉瞧着溫白荷,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下來。
她覺得諷刺又無奈。
如今的溫白荷,何嘗不是當時的她。
隻不過無論是哪個自己都是孤立無援的,不像溫白荷,之前有洛北辰,因為洛北辰獲得洛輕銘的照顧,後面多了元安又多了佟梨遠。
是她自己心虛,利用完這些人又将這些人除掉。
反觀自己第一世,落魄時隻有玉蔻一人相伴。
如今自己想要救人也沒救成,不僅僅是玉蔻,香蘭和柳瑩還有寒星他們,全都為了自己付出生命。
再看溫白荷,不論哪次都是被人愛着的。
哪怕立場調換,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庇護是自己沒有的。
她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好像自己最後又被困在情愛之間。
第一世的時候自己就想着揭穿溫白荷的真面目,可惜真面目沒揭露,反而等來洛輕銘的厭棄。
現在溫白荷要故技重施,哪兒有那麼多的真面目,不過是故意露出破綻罷了。
眼見陳蘇葉并未理會自己,溫白荷氣的上前給人一巴掌。
她還沒等碰到陳蘇葉的臉頰就被人抓住手腕。
“說了要你安分些,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此前做過死士,你若再糾纏我絕不放過你。”陳蘇葉瞪着溫白荷,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溫白荷對上陳蘇葉的眼,隻是說自己并不怕。
“你若是有本事就來,沒本事就趁早滾回隕月宮。”她說這話時沒什麼底氣,畢竟陳蘇葉如今風頭正盛,她能感覺得到。
她不怕和陳蘇葉兵戎相見,她隻怕夫君不愛自己。
而陳蘇葉正逐漸分走屬于她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