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衣了解自己，她懂得愛人，不過是隻會愛一人，若是有人騙了她，她絕對不會再回頭。

對洛輕銘，她多少存了些朋友之情，畢竟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是洛輕銘幫着自己。

如今她希望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籠絡住陳蘇葉的心。

且當她自私好了。

洛輕銘欲言又止，程素衣則去拿之前做的配飾。

她得讓這位金主知道，自己的手藝是對得起銀子的。

程素衣再次出來面見洛輕銘時，身旁跟着蕭墨城。

洛輕銘看到蕭墨城的瞬間，無奈的苦笑了下。

程素衣隻得裝作看不見，繼續賣弄着她的心血。

這第一對便是點翠後壓，奇怪的是平常的點翠都是青色或者靛藍，這一對是黑的。

流蘇長三寸，上面有奇怪的符号，洛輕銘拿起卻不得要領。

“這是……鴛鴦？”他勉強認出來是一種鳥，定情之鳥自然是鴛鴦。

程素衣卻搖搖頭。

“什麼鴛鴦？這是烏鴉，鴛鴦一年就要換一次伴侶，你這是做什麼？”她懶得辯解，将後壓舉起，迎着陽光給洛輕銘瞧。

上面的點翠本是烏黑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好似閃着七色的光。

程素衣告訴他，鴛鴦不過是人們對忠貞臆想的投射，你看這平平無奇的鳥兒，相處起來也是學問。

“你身處在黑暗，也找準時機努力發光，就像這上面的字是異邦字，看起來晦澀難懂，實際上隻是數字。”她提醒洛輕銘要用真心去打動陳蘇葉。

她拿出一串璎珞，将上面的鳥兒别在璎珞之上。

洛輕銘點點頭，眼見程素衣将東西擱置在一旁。

此時程素衣又拿出第二件，那是一對禁步。

禁步的形狀一言難盡，像是一把鎖。

奇怪的是合起來是鎖的形狀，分開之後洛輕銘的又是一把小鎖，内藏機關能用另一半禁步打開。

“幫我的忙真是埋沒你的才華，不如去死牢替我做事，我保證不會虧待了你。”洛輕銘頓了頓才道：“還有你的夫君。”

“我這算不得什麼本事，就不去班門弄斧。”程素衣拒絕之後，這個機關禁步倒是給了洛輕銘機會讓他自己參透。

洛輕銘懂得這是程素衣給自己留的臉面。

然後程素衣又拿出第三件配飾，這可是她的重中之重。

洛輕銘隻瞧着她拿出兩枚鑲着寶石的指環，眉眼裡僅是光彩。

“在我的故鄉，這是青年男女之間最為有效的誓言，當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程素衣指着戒指内壁帶着二人名字的縮寫給洛輕銘瞧。

洛輕銘并不懂，眼見這東西比玉扳指小，卻也沒有坦言她糊弄人。

程素衣瞧出來洛輕銘看不上，她并不惱，而是逐個給洛輕銘解釋，随後喚蕭墨城近身。

蕭墨城本來單獨的看着洛輕銘，才走過來就被程素衣吓到。

“蕭墨城先生，你願意嫁給程素衣女士，愛她，忠誠于她，無論貧窮或疾病或殘疾，直到死亡将你們分開。”程素衣單膝跪地，舉着戒指盒面對蕭墨城。

蕭墨城驚詫，下意識地說了句願意。

沒等他接過盒子，就看見程素衣像是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對金指環。

程素衣先是給蕭墨城戴上，緊接着催促蕭墨城給自己戴上。

她和蕭墨城十指相扣，在洛輕銘面前揮了揮。

洛輕銘被金指環晃的眼睛疼，可真正令他感動的是，程素衣下跪時，完全沒有奴才對主子的謙卑，而是有種端莊的虔誠。

程素衣是真心實意對誰懇求，希望和蕭墨城永不分離。

他甚至想如果自己做到這個份上，陳蘇葉會不會再不想其他，以後隻跟自己平淡的過日子。

程素衣看出洛輕銘被打動，緊接着才和他說起戒指的由來。

她眼見洛輕銘聽的認真，這份心意十分難得，若是陳蘇葉感受到，一定會被感動。

這并不影響她接下來要送的物件，比如到夜晚會發亮的手镯，還有一些寓意比較好的小配飾。

她算是鼎力相助，不想被洛輕銘說她偷偷留下這些珠寶。

雖然看見琉璃珠子和玉石，她依然起了心思，但不是她的她不會肖想。

有了之前的幫助，洛輕銘有不懂的便想着問程素衣，直到天黑才想着回去。

程素衣特意提醒他，晚上見面也好，正巧給人看看玉镯。

洛輕銘難得高興，順便賞了一萬兩銀票給程素衣。

他總算知道什麼叫做滿載而歸。

程素衣也跟着高興，更開心的還是蕭墨城，沒想到自己能收到金指環。

他摟着程素衣，聽着程素衣說着關心洛輕銘的話也不吃味。

洛輕銘則是從密道一路溜到新葉居。

陳蘇葉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歇下，擡眼是瞧見洛輕銘。

“嫔妾給您請安。”她不情不願的起身給人行禮，沒等洛輕銘反應，自顧自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