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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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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誰殺了拓拔丹?”拓拔宏一把甩開身邊的美人,拽起台下人的衣領,惡狠狠的瞪着他。

“是……是大同商号的黎老闆,他們把霍封妍救走了,少将軍去抓人,結果被他們給殺了,人頭……人頭被人丢在了軍營裡,所有人都看見了……”

砰——

拓跋宏将人丢到一旁,猩紅的雙瞳瞪得如銅鈴一般,咬牙切齒道:“傳本王軍令,讓他們踏平吐谷渾境内所有的大同商号!”

“是!”

鳳家。

已經醒來的鳳起倚靠着床架,與章麓下棋。

“傷口還沒好,你應當好好休息。”章麓在棋盤落下一子,但仍舊是鳳起占據上風。

鳳起虛弱的低笑着:“不,我要親眼看着當初欺辱我的人,都驚恐的跪在我的腳下,求我原諒他們。”黑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涼的響聲。

章麓輕撩眼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今大同商号已将所有吐谷渾境内的糧庫鑰匙都交給了你,接下來,就看你的誠意了。”

“你放心,我鳳起自然說話算話,隻要攝政王一死,吐谷渾群龍無首之時,便是推崔青卓上位之日,那時,祁中嶽定然會領兵返回,至于能不能取得他的項上人頭,就看你的了。”

白色的棋子在章麓的指尖來回翻轉,羅定後,原本占據下風的棋局瞬間調轉過來,連吃鳳起十子:“蟄伏七年,定當一舉翻盤。”

最後一子落下,輸赢已成定局。

鳳家老宅偏僻,但因常年在臨近的官道和小徑上開設茶舍,為來往客商百姓行方便,因而周圍常有叫賣的小攤,在年關前,商隊來往最頻繁的時候,倒也是熱鬧非凡。

三條小徑與官道交叉的路口,拴着四匹上好的青璁馬,旁邊還有一個小兵在看護。

章麓與雙竹大馬路過時,不經意的朝那邊望了一眼,有幾個盯着她的人瞬間移開視線。她勾起唇角,帶着雙竹縱馬離開了這裡。

待他們走後,一個小兵從鳳家方向朝這兒走來。

拓跋烈放下茶盞:“如何?”

“傳言沒錯,鳳起被廢,鳳家主另擇繼承人,對鳳起不再像之前那麼寶貝。着鳳家老宅便也沒什麼守衛,潛進去很容易。屬下在屋頂偷聽了好一陣,确認鳳起确實和大同商号合作了,那個黎朝雲将大同商号所有糧庫的鑰匙都轉交給了鳳起。”

與鳳起合作,卻剛剛殺了父王最愛的兒子,這黎朝雲到底想幹什麼?

“鳳家大宗是站在父王這邊的,但鳳起卻與殺了拓拔丹的人聯系甚密,到底有什麼目的?”拓跋烈蹙眉思索。

一旁的謀士說到:“這鳳起怕是有異心。”

“什麼意思?”

“一個攀登道頂峰的人突然墜入谷底,還被至親抛棄在這荒郊野嶺裡,無論誰都會不平衡。”謀士解釋道:“鳳家主如今人在相鄰的朋歲城,卻絲毫沒有發現鳳起和黎朝雲的動作,隻能說明,是鳳起有意瞞着他。鳳起身邊都是他母親的親信,自然希望他複起。如今他任由黎朝雲殺了拓拔丹,還将大同商号遏制着吐谷渾百姓命脈的糧草都接管過來,其中意味已不言而喻啊。”

“哼!他難不成還以為自己能推翻父王的統治!”拓跋烈臉色難看得可怕。

謀士搖頭:“他未必想要颠覆拓拔皇室,但有可能會想要另擇新主。”

“你什麼意思?”

“主上,大王的長子被斬殺于鄯城,神月公主被俘,如今拓拔丹也死了,若大王身死,這吐谷渾的王位可就……”謀士的話沒有說完,但拓跋烈依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猛的站起身,道:“去見鳳起!”

在他們背後的山頭上,章麓牽着馬與雙竹并肩而立,遙遙望着拓跋烈一行人蕩起的塵煙。

雙竹:“他還真去找鳳起了。”

“為了推拓跋宏上位,鳳家沒少費心血,尤其是鳳起,為了幫助拓跋宏與祁中嶽分庭抗禮,甚至棄筆從戎,替他打了不少勝仗。結果,在鳳起被冤枉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話,他廢了,就将他抛棄掉,再不過問。當真是白眼狼。”章麓翻身上馬:“走了,剩下的交給鳳起去解決。”

拓跋烈帶人強闖鳳家老宅,護衛們根本攔不住也不敢攔,任由他一路闖進鳳起的小樓。

“你竟然勾結外敵!”拓跋烈一腳踹開鳳起的房間,睚眦俱裂:“父王待你不薄,結果你卻吃裡扒外殺我兄長!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鳳起被人拽住衣領,也絲毫不慌,他輕撩眼皮,目光沉靜的看向暴怒的拓跋烈,淡聲道:“我這是在幫你啊,主上。”

“放屁!”拓跋烈怒罵。

鳳起被對方的口水噴濺了一臉,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嚴肅道:“吐谷渾大王不行了,總要有繼承人,難不成你想讓大王子繼位?他可是因為你強要了他的正妻而恨你入骨。若他登基一定不會放過你。至于攝政王,誰都知道他最愛的兒子是拓拔丹,你們兩個雖明面上都為養子,但是誰不知道拓拔丹是他與大王愛妃的私生子。又頗為嫉妒你的才能,若攝政王上位,以他對拓拔丹的寵愛,你也得死。左右都是死,不如與我合作搏一把如何?”

拓跋烈眯起雙眼,将鳳起丢回床上,神色肅然:“你想要什麼?”

“要我應得的一切。”鳳起高昂着頭顱,一字一頓的說到:“我要鳳家所有對不起我的人,都跪在我的面前!”

拓跋烈的心緒已經不若之前那般暴躁,他直勾勾的盯着鳳起,問道:“你想怎麼做?”

鳳起:“在說之前,我想問一問你,攝政王是不是因為拓拔丹的事,要踏平吐谷渾境内所有的大同商号。”

拓跋烈點頭:“所有的大同商号都被拆了,但他們早就收到消息,人去樓給,連個蒼蠅都沒瞧見。”

“那是自然,黎朝雲想要祁中嶽的項上人頭,而我與他們合作的條件是,将大同商号的一切都移交給我,且必須殺了拓拔丹。如今大同商号收來的米糧都在我手裡,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能與拓跋宏談判,他若拼着名譽不要都要殺死你我,那就直接造反,若是同意談判,你我便能占得先機博取許多利益。待暗中殺了吐谷渾王後,你開倉放糧的功績,足夠讓百姓臣服于你,屆時你便是這吐谷渾新的王。”

拓跋烈不傻,反而比任何人對政治都要敏感,他能從鳳起這番話中聽出其中的深意。大同商号瘋狂收購糧食,令吐谷渾百姓無糧可買,而西邊還在與大晉交戰,需要源源不斷的糧草補給。若是這個節骨眼上米糧斷了,不單單百姓會造反,前線也會崩潰!

若是他以此命脈做要挾,定能成功登上大王之位,可是……他該如何鞏固?他手中的兵遠不及祁中嶽和父王手中的。

這一點鳳起當然早就料到,他說到:“祁中嶽是中原叛臣,自有晉人去收拾,至于攝政王,你倒是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金令,上面雕刻着四照花的圖案,上書:花神。

拓跋烈瞬間瞪圓雙眼,驚疑不定:“你怎麼會有花神軍軍令!”

“這是神月長公主的那塊,她當年被大王子和拓拔丹強行送去中原,被黎朝雲所救,為表謝意,便将大同商号和花神軍軍令送給了黎朝雲。此番黎朝雲前來,便将此令牌給了我。”鳳起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拓跋烈:“拓拔将軍,這就是我的誠意,你意下如何?”

拓跋烈眯了眯眼,擡手就想要搶軍令,但手還沒沾到鳳起衣角,就被一柄刀架在了脖頸上。

他不可置信的撇向一旁,隻見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手持利刃,将他挾持,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

鳳起:“這便是長公主培養的死士,花神軍向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單單靠着她絕佳的指揮頭腦,還有這些行蹤鬼魅,能淩雲踏虛于萬軍之中取敵将首級的本事。怎麼樣?合作嗎?”

拓跋烈低低的笑了起來,身體都因越來越放肆的笑而顫動,刀刃因為這股顫動在他的脖頸上劃出一道又一道傷口,他卻渾然不覺。

他用充滿血絲的雙瞳注視着鳳起,側隐隐的說到:“合作!當然要合作!我要做吐谷渾的王,享受本就該屬于我的無邊權利!”

鳳起滿意的笑了:“那麼,鳳起便提前恭喜主上了。”

鳳起吞并大同商号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遠在鳳家的小宗聞言,驚疑不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拓跋烈領兵去往王都,鳳起命人開倉放糧的消息,砸得頭暈眼花。

“他們還說了什麼?”拓跋宏問。

被拓跋宏安插在拓跋烈身邊的眼線如實回答,在聽到黎朝雲要殺祁中嶽的時候,他明顯愣了一下。

“黎朝雲要殺祁中嶽?”拓跋宏的眸光飄忽,他沉吟片刻便想通了關竅。

淳王在登州鬧出的動靜很大,連他都有所耳聞,随之一同散播的,還有關于章麓是大同商号老闆的言論,但并沒有被拓跋宏放在心上。因為他始終認為,這時間的女人都不過是男子的附庸,為男人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喜歡了就多玩幾日,不喜歡了便随意丢棄。

一個女子,掌管商号?簡直可笑。

不過如今,他卻不這麼認為了,他發現,黎朝雲或許就是章麓,而章麓孤身來到吐谷渾,卻無一人知曉。她擅動了鳳起與她合作,利用鳳起撺掇拓跋烈與他抗衡,還殺了他最心愛的小兒子,在他要踏平大同商号之前,就将所有産業作為籌碼轉送給鳳起,讓吐谷渾過半百姓都無糧可買,處處發動民亂。

短短十天時間,她坐在鄂五城攪弄風雲,卻沒有一個人能對她構成威脅。

拓跋宏的表情開始肉眼可見的變得憤怒,扭曲,他嚯得站起身,大步行至兵權架,抄起自己的雙闆斧,大喝道:“集結兵力,既然章麓要利用拓跋烈與我抗衡,我便讓她瞧瞧這拓跋烈有沒有這個本事與我叫闆!”

拓跋烈與拓跋宏父子反目成仇的消息才傳出去沒兩天,就傳來兩人要在朋歲城和談的消息。

吐谷渾内的十大氏族在私底下往來密切,都在猜測這次會談會是什麼結果。

三日後,朋歲城。

天色低沉仿若覆頂之掌,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兩軍對壘于城外,形勢劍拔弩張。路上的行人匆匆,天還未暗便收拾東西急忙回家,以往熱鬧的街道如今隻餘幾盞微弱的燈籠,懸挂在高高的外梁上,随着西風劇烈的飄蕩。

雙竹在黃沙的掩護下,躍進一處昏暗的茶樓内,道:“祁中嶽已經到城外了。”

“有人發現他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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