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的手一顫,趴伏在地溫順解釋道,“阿鸢不敢在殿下面前失态,阿鸢……”
蕭司臨已沒了耐性,懶得聽她分辨,直接打斷她道:
“你若真有本事,又何必等我一個回答,大可讓我沒有拒絕你的理由。現在的你,沒資格和我站在一張桌子前,就像我,不會輕易踏進這醉仙樓一樣。”
眼見蕭司臨擡步要走,這次那女子卻沒隻是看着他,她向他走的方向行了個禮,随後堅定說道:“阿鸢明白。”
聲音不大,但異常清晰。
蕭司臨腳步不停,徑直出了醉仙樓。
跟在身後的人看見太子臉上的表情不善,不敢多言,隻是沉默的服侍他上了車。
上車後,蕭司臨面上毫無醉意,敲了敲車壁,吩咐道:“剛剛那個人仔細查一下她的底細,從哪來的,去過哪些地方見過誰,一絲都不要放過。”
聲音冰涼不帶一絲溫度。
*
“你到車裡坐着去,我到車轅坐着透透氣。”袁清之掀簾對前面騎馬的容玢喊道。
他在這車裡坐了好些個時辰,整個人悶得不行,況且容玢頂着那好皮囊在外面,盡管他們一路低調,但還是不免引人注意。
他說着,也不等容玢回話,直接邁步出去甩袍坐下,抱臂倚着車壁,一條腿達拉下去,随着行路輕晃着。
容玢回身望向車内,垂眸思索片刻後利落的翻身下馬,車走到巷子本就行的慢,他一個邁步便上了車,動作利落到車身近乎未曾晃動,仍舊穩穩的行着。
隻是帶起的風将車簾掀起,将容玢的墨發吹向車裡,他望向裡面時正對上一對水波蕩漾的明眸。
車裡比外面暗了些許,可女子的眼眸極亮,不見多麼妩媚風流,卻别有一番古意的韻味。
像是流雲裡的明月,明淨透徹中有着出說不出的風韻,令人見之忘俗。
對視後兩人都是一怔,随後簾子垂落,隔絕了這道目光,也隔絕了彼此釀出的情緒。
“愣着幹嘛,進去啊,難道你要和我一起擠在這不成?”
袁清之看着他停下動作,調侃道,“我一個人就算了,這一左一右的,不知道還以為是誰雇的兩個貼身護衛呢,你倒無所謂,影響我灑脫随意出塵飄逸的形象啊。”
容玢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袁清之,袁清之看看他又看看後面,心裡明白幾分,不由暗笑出聲。
難得讓他碰到個可以打趣容玢的機會,他輕笑道:“不是吧,這都一塊出行這麼些天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難道你是怕别人誤會,傳出去對妹子名聲不好?”
“這都是自己人,我這個做哥的都不在意,就别跟個老儒生那般酸腐了。”袁清之眼裡帶着狡黠,有些使壞的放低了聲音,笑問道:“難道是你心裡有鬼?害,我瞧着我妹子對你也有幾分不同,如此倒也不失為——”
“袁清之!”
“袁清之!”
車裡車外同時傳來一聲帶着鬧意的輕喝,兩道聲音合在一起将袁清之後半句話噎了回去。
而出聲的兩人也有些驚異,不自覺看向車簾方向,驚訝的自然是兩人同時出聲,說出的話還都一樣。
袁清之見狀笑得更加燦爛,絲毫沒有被打斷的狼狽,隻是也沒在繼續調侃。
轉身對江文如說:“沒大沒小。”
又扭頭對容玢說:“沒輕沒重。”
不過經過袁清之這一通插科打诨,倒讓氣氛輕松了些,容玢沒再跟他羅嗦,敲了敲車壁,掀簾跟江文如點頭示意便進去了。
“哎,不過你的馬怎麼辦?”袁清之想到什麼,出口問道。
“奴婢去騎馬。”裡面的聞清聽到他問,不由出聲說道。
她這一回話,倒讓本想出聲的容玢噤了聲,收回了要說的話,場面愣了一瞬,聞清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不由握緊掌心,維持着面上的平靜。
剛剛她覺得場面有些意外,害怕再生什麼變故讓主子為難,聽到袁清之的問話便下意識地應了,想着隻要能快些行路她怎樣都無妨,誰知話一出才覺不妥。
她一個官家小姐的侍女,竟然會騎馬,這屬實有些難以解釋,不由僵在原地。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出聲問道,“你這丫頭還會騎馬?我這妹子還真是了不得,身邊淨是能人。”
出生的自然是袁清之,容玢面上到不見多那麼驚訝,但聽到袁清之發問也看了過來,似乎好奇這位姑娘要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