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如留了心,進屋後果然看見容玢左手有些僵硬,指尖隐隐露出點紅。
她走過去坐下,若無其事的問道:“公子怎麼受傷了?”
容玢拿碗的動作一僵,說道:“整理東西的時候被書劃了一道口子,小傷而已,已經沒事了。”
“哦。”
容玢剛才說話時一直沒看過來,聽她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次才擡頭望向她,剛要說些什麼就見梅先久背手向這邊走過來,看到江文如後欣喜的喊道:“姐姐!”
他不知道梅先久是怎麼和江文如認識的,正巧旁邊有人過來找他,他看了二人一眼便走向一旁。
這邊梅先久走到江文如旁邊,向容玢擺了擺手,看着他轉身後眨巴着眼睛悄聲說道:
“姐姐,昨日我路過竹林的時候,聽到裡面隐隐有琴聲,我走近一看,就看見有人坐在裡面彈琴呢,你猜是誰?”
“是誰?”
“是玢哥哥呀,他今日手受了傷,隻怕就是彈琴彈的,我都沒聽他彈過琴呢,不知道是彈給誰聽的。”
“你是說容玢?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了,他就是我那日說的另一個哥哥,姐姐你和他很熟麼?”
“不算熟,隻是……一起出來辦點事。”
“哦。”梅先久拖着長腔,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江文如見他古靈精怪的樣子,像是不信,她笑着說道:“真的不熟,不信你去問你的玢哥哥。”
“不過我看玢哥哥的樣子像是和姐姐很熟,不然為什麼偏偏在姐姐屋子旁邊彈琴?”
“我都看到了,之前有幾次也是玢哥哥在彈琴。”
江文如聽了這話倒沉默了,她也覺得太過巧合,正想說點什麼,又想到昨日琴弦斷裂和容玢的手受傷一事。
江文如轉而問道:“你知不知道,他昨日可有發生什麼事?”
梅先久思索片刻便說:“其他的我不清楚,不過昨天我去找過玢哥哥,将哥哥讓我轉交的東西給了他,他當時并無什麼異常,回應我和往常一樣,姐姐是想到什麼了麼?”
“那倒沒有。”
江文如想着容玢昨日突然失态,估計與這童子交給他的東西有關,可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她一個外人自然沒什麼立場再問下去,于是她恰到好處的停下了。
可這個小童子就沒那麼有眼力見了。
梅先久抿了抿嘴,不知思索着什麼,片刻後輕輕拉了一下江文如的袖子,說道:
“姐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的傷口啊,玢哥哥手上的傷口不淺也不知道包紮,我瞧着姐姐人美心善,真真仙人菩薩一般的人,你去的話,玢哥哥肯定聽你的!”
“哎?”江文如不知道他是怎麼突然跳到這上面的,一時跟不上他的思路,誰知這童子下一秒就沖着容玢喊道:“玢哥哥!”
下一秒,江文如驚訝的看着他,容玢疑惑的看着他。
聽到喊聲,容玢交代完之後便向他們這邊走過來,梅先久看着他笑着說:
“姐姐聽說你彈琴傷了手,想幫你包紮一下呢。”
一句話兩個人都沉默了,外加一個看好戲的。
“你……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是說過這話?”江文如低聲問着,心裡隻想堵住這胡言亂語的童子的嘴。
“行了,袁師兄我們走吧!”梅先久一副幹了件大事的樣子,得意的沖袁清之說道。
袁清之舉着吃了一半的包子正看好戲呢,沒想到這小屁孩現在這麼有眼力見,合着昨晚是坑他呢,他連咳了幾聲,險些噎死,剛想拿水順一順就被他半推半拉、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行啊你,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你有這機靈勁!”
梅先久撇嘴道:“你以為都同你一樣?像你這樣沒輕沒重行事荒唐沒規矩不知道好好捯饬自己的人,就自己孤零零的待一輩子吧!”
“哈,那就借你吉言了,這樣才是我的平生所願啊,若真能得償所願,那才是樂得自在!”
兩人哼了一聲,各自把頭朝向一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