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這山也太難爬了!
賀扶看溫餘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氣的樣子,輕輕地歎了口氣:“我早便說我來背包袱了。”
溫餘雖累得緊,但還是擺擺手,刻意将脊背挺直:“沒事,我來就好,一個小包袱而已!”
主要是這包袱外頭是用一塊十分嬌嫩的粉布包起來的,那顔色若是讓賀扶背着,溫餘着實想不到那場面,幹脆就自己背了,反正也費不了多大力氣,當鍛煉就是了!
“那我們快些進去吧,夫人?”賀扶将手臂展了展示意溫餘挽上他的胳膊。
既然要做戲那便要做得完善些,稱呼方面也是要快些改過來。
溫餘一怔後挽上賀扶的胳膊,“是,夫君。”
她看着賀扶的雙眼發亮,賀扶竟一時動搖,側開目光輕咳了一聲:“走吧。”
推開那扇朱紅色的門,入眼便是一扇紅木刺繡屏風,上面繡着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麋鹿,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在盯着每一個進入這間小樓的人。屏風後隐隐約約還能看到一個人影,正坐在一張桌子旁,一下一下扇着扇子。
難道是這裡的主人?
溫餘和賀扶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先進去吧。”
溫餘跟着賀扶繞過屏風,直接向那桌邊的人看去,這一看倒是讓溫餘有些驚訝:“謝公子?”
他就是這裡的主人?溫餘不由蹙眉。
賀扶倒是很快收回了詫異,笑問:“謝公子可是此方主人?”
謝舊扇着扇子的動作沒有半分暫停,隻是笑着略過賀扶看向溫餘,問好:“連嬌,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溫餘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打得措手不及,這略過賀扶的行為也人詫異,但念在當下形勢,她隻是帶着尋常的笑回道:“還好,你為何在此?”
謝舊這回倒是回答了溫餘的問題:“我是受邀前來,連嬌也是?”
“那你可知此方主人是何人?”賀扶又問,但謝舊又陷入了沉默,這倒是讓溫餘覺得有趣了,怎麼偏偏賀扶問的時候他就不願意說話,但自己一問就如實相告?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和他交了朋友?
明知面前是一對夫妻,但隻接妻子的話而無視男人,着實有些引人遐思了,總感覺在圖謀些什麼。
念此,溫餘拉着賀扶來到那桌邊坐下,賀扶也發現了這人對自己莫名的敵意,所以刻意讓溫餘坐在謝舊身邊,這樣也好讓溫餘多打聽些消息。
他有一種直覺,面前這人一定對這樓中之事了解頗多。
但他這動作卻是讓謝舊暗暗挑了挑眉:明知對方對自己妻子有意,但還是讓自己的妻子和那人坐在一起,究竟是對妻子過于放心呢?還是兩人之間的感情本就不深厚呢?
謝舊對這對貌合神離的少年夫婦更加感興趣了。
“想必謝公子已經在此處許久了吧,我們是初次前來,對此處沒有什麼了解,不知您能否為我們介紹一二?”溫餘接着方才賀扶的話問他,這次他果然回答了這個問題。
謝舊搖了兩下扇子,帶起的風吹起了他的一縷墨發。飄逸好似名家揮毫,“我也隻是知曉一點,這裡的主人每隔半年就會給外界發出邀請,每次都是八個人,但進入此處後卻很少有人能出去。”
“很少有人能出去?那就是有人曾經出去過了?”既然有人能出去那就說明韓猶息所說的殺人鬼樓還是有破解之法的。
謝舊眼底帶了笑意:“确實,但可惜的是從此處出去的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除過一人……”
溫餘更好奇了:“何人?你可知道?”
謝舊搖扇子的手頓了頓,看了賀扶一眼,見對方正端起茶杯端詳着上面的花紋後刻意将扇子一抖,發出一聲響動後在賀扶疑惑的目光中用扇面将他和溫餘的臉遮起來。
這動作刻意,又找打!
溫餘覺得奇怪,但還是遞給賀扶一個“沒事”的眼神後湊近了謝舊,賀扶收到了示意也回過頭去繼續端詳那瓷杯。
是天青色冰裂荷葉杯,小巧清透,放在手中把玩再好不過了。
在看到賀扶面上沒有半分不悅之色後謝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被溫餘帶着好奇的詢問打斷:“您說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隻是一位官員的私生子。”
“那他是如何逃出去的?”相對于謝舊刻意強調的身份,溫餘還是對他逃出去的方法更為好奇。
“這個就不清楚了,據說好像是遵守了這地方的某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