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動作掙紮，被秦妍說服直接給她做了半披肩紮發，然後看着秦妍把黎曉按在鏡子前：“把她給我打扮漂亮一點。”

“已經很漂亮了，姐。”化妝師實在沒忍住開口。

“那就再漂亮一些。”

化妝師微愣，旋即心領神會，拿出裝備過來給黎曉化妝。

她的皮膚很好，因為剛沐浴過，室内也不幹燥，身上有淺淡的石榴花香槟味道。黎曉的膚色也很白，湊近也看不出毛孔，細膩得過分。

化妝師調了好久才混出适合黎曉的粉底，她本來隻是想過來試個妝，可真當上手之後，手裡來了得心應手的感覺。便拿出十二分的專注。畫完底妝，看着黎曉卷翹的睫毛。黎曉是天生的卷睫，細長又濃密，真如鴉羽一般。化妝師給很多明星約過妝。

見過的眼睛很多，漂亮的平庸的多如牛毛，但真正能稱之驚豔的，其實也不過掌數。

眼前的，當然是。

黎曉根本不需要貼延長，隻塗了睫毛打底就很适合今天的妝。一切結束，化妝師處理好眼妝的細節，往後退開一步，室内的燈光明亮。

秦妍站在鏡子後面，視線被鏡子裡的人盡數吸引——

“有考慮進圈發展嗎？”

“時尚圈嗎？我可能不行，沒學過走T台。”

“我說娛樂圈，我在圈子裡認識一些朋友，以你這個條件，一兩年内就能爆紅。”

靠臉就能紅。

“再說吧。”黎曉搖搖頭。

秦妍還想再勸，化妝師手裡的粉餅卻突然掉在了地上，驚訝一時難以掩飾——

“你……你是不是黎曉。”

黎曉看着她，輕輕點了下頭。

化妝師看着她，手激動地有些發抖：“你是黎曉？你真的是黎曉？我、我朋友以前很喜歡你，你回來了？你……”

秦妍對于這突然的轉變有些懵圈，她并不追星，畢竟有同行濾鏡。明星在她眼裡隻是合作的對象，唯一氪金的就是路辛聞，每年幾百萬的應援随便砸。

像今晚，路辛聞在明島開演唱會。秦妍就通知工作室包了一周的地鐵線和商圈大屏。她注冊的微博賬号也簡單粗暴，id叫——路辛聞給我紅。

在路辛聞生日的時候秦妍工作室就以他的名義向母親河生态保護流域項目捐款811萬，響應路辛聞8月11日生日，當時還在熱搜上挂了一天一夜。

‘聞星’的氪金能力本就十分能打，此舉再度讓‘聞星’豪橫出圈，不過秦妍除了捐款，也不會飯圈那一套，數據打榜都不會做，隻能嘎嘎爆金币。

圈内的‘聞星’由此戲稱秦妍‘豪姐’。

黎曉記得自己之前在宋依的分享裡見過‘路辛聞給我紅’這個id，沒想到皮下是秦妍。

“先别意外我這個，你以前真是青燦練習生？你叫黎曉，那你以前豈不是比路辛聞還紅？！”

“我沒有出道。”黎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站起來在她們面前轉了一圈：“好看嗎？”

化妝師簡直看呆了，目光也跟着她被轉移：“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黎曉對着鏡子綻放一個明媚的笑容，轉身輕輕抱了秦妍一下：“雜志的事我會考慮，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出去吹吹風。”

“後會有期，下次見。”

“我欣賞的秦妍女士。”

******

黎曉開始做此行的第三件事，她穿着一條熱烈的露肩紅裙，上了最近到達的一班公交。沒看公交号也沒看線路圖，就這麼漫無目的地上了車。

夜晚的公交乘客相對稀少，零星地分布着。黎曉的出現并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她顧自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耳機裡随意切歌，跳到什麼樣的旋律都沒關系。夏風會帶着她合。

窗外倒退的光景像倒放的電影畫面一幀幀閃過，黎曉也不知道公交到底開了多久。她眼裡光影斑駁，紅綠燈交替閃過。

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公交車繞過一個回轉，人流漸漸多了起來，黎曉眼中波瀾漸起。

她看見一大片的紅色。

很大很大。

像紅海。

這一輛公交的終點是奧體中心。

路辛聞在這裡辦演唱會。

演出還有一個小時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