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不愧是夫妻,同時開口:“快得了吧。”
羅雨歇揶揄好友:“笑得牙花子都漏出來了,肯定過了。”
萬舸戈“嘿嘿”樂,又趕忙閉嘴,往旁邊全身鏡瞅了眼,疑惑道:“不能吧,我牙花子真全漏出來了?”
旁邊的一家三口被她逗得又笑半天。
郭恒帥坐了一會兒,又去帶操,他隻要不在工地,空閑時間基本都在這幫媳婦領操,好減輕羅雨歇的壓力。
剩下倆姐妹東扯西扯的,自然又說到“挂了四次的帥哥”。
倒不是羅雨歇八卦,實在是自己的圈子裡沒有碰到過挂這麼多次的人,确實好奇:“這次過了嗎?”
萬舸戈又是一臉樂:“沒。”
“啧,那得重新來過啊。”羅雨歇也笑了半天。
“确實挺慘。”最後,倆好姐妹還是同情柳栖,畢竟這事擱别人身上好笑,放自己身上确實挺煩,都有同理心。
“啥時候考科目四?”羅雨歇又說回好姐妹。
“三天後。”萬舸戈回道。
“那挺快,等拿完照,你就能大幹特幹了。”羅雨歇說着,往沙發上一趟,擠得旁邊的小梧桐不滿地“哼”了下,挪了挪,繼續看動畫片。
提到創業,萬舸戈罕見發愁:“唉——人家辭職能在家躺平好久呢,我這一天到晚不見閑,練完車還得接溜忙,我這富二代,哦不,算是富三代吧,可真不能享一天福呢。”
“看把你啰嗦的,富三代。”羅雨歇逗她,“誰還不知道你,真讓你閑着,你也坐不下來。”
“那倒是。”萬舸戈點點頭,一口一口啜着茶,似乎真有些苦惱,半晌才道,“我是不是想法太多了啊,創業不算多大事,我到現在琢磨不出來幹啥。”
羅雨歇立馬反駁:“NO!創業怎麼不算多大事,我整這點前後琢磨半年呢,不認真對待,就等于玩票。就算你家有錢,也不能胡來。人不都說,不怕富二代好吃懶做,就怕富二代出山創業。”
萬舸戈被她逗得笑了半天。不過羅雨歇話說得沒錯,創業就該認真對待,她這些天除了練車,就是跑市場、做調研、寫分析,但總覺得都不合心意。她是想至少自己成功能做項目了,将來才能把老媽的超市繼續擴大,否則全都是空談。
羅雨歇還是堅持:“不急。”
萬舸戈也就不琢磨了,等兩口子讨論着去哪兒吃午飯的空擋,打開駕考APP刷起了題。
“真讓人敬佩。”羅雨歇說。
萬舸戈眼睛都沒離開屏幕,隻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
最後幾個人還是在旁邊烤肉店吃的,一是實在不知道吃啥,也懶得出門,二是考慮到郭恒帥好久沒吃這家烤肉了,便就近速戰速決。
吃完飯,羅雨歇帶小梧桐去打針,郭恒帥繼續帶操,萬舸戈也不想回家了,索性窩在店裡繼續刷題。
時間很快來到“考科目四的大後天”,萬舸戈一早收拾妥當,最先來到車管所考試大廳,頭一批完成了考試。簡單,98分通過。
兩天後,去駕校領駕照的路上,萬舸戈有些猶豫,要不要給柳栖打個電話,但又怕人覺得她炫耀,最後還是作罷。
不就是個學車搭子麼,算了。她想。
每一次來駕校,萬舸戈都覺得自己像是進了鴨場,一幫仿若雄激素過剩的教練們“烏拉烏拉”“啊吧啊吧”,完全不能好好說話。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柳栖。
萬舸戈的腦中飛快閃過“他怎麼還報這個駕校”,然後猶豫了下,還是過去打個招呼吧。
柳栖和原先的科目二教練同時看到了他。
最先說話的是依舊戴着大金鍊的胖教練,此刻樂開了花,跟旁邊的教練說道:“我學員回來看我呢,是不是來送錦旗?”
真是貼臉開大。萬舸戈面無表情:“錦旗?我統共練過幾次車,挨過多少次罵,您心裡清楚吧?我倒覺得駕校得給我們這些學員錦旗呢,畢竟省心還送錢,最重要的是,能當免費受氣包!”
萬舸戈一席話說得在場教練瞬間紅溫,愈發雄激素上頭,對着自己的學員“嗷嗷”罵起來。
她沒理在後面哇哇罵的胖教練,把柳栖拽到一邊,頭次跟他說話有些不客氣:“你受虐狂啊?怎麼還來這個駕校?”
柳栖隻好把“固豐市幾大駕校有個不成文約定,凡是考爆了的學員隻有原駕校能收”這個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萬舸戈。
“我真是服了,都什麼奇葩啊!”萬舸戈有些怒氣沖沖。
“别氣了,沒事,我這快得很——這還你說的。”柳栖道。
“啊,是,”萬舸戈一秒沒了火氣,問他,“那你考到哪一步了,聽說可以同一天考好幾個項目呢,有人兩天就拿照了。”
“科目二挂了一次,再練一下,明天考。”柳栖說這話時,已然沒了任何表情,身後,胖子教練又“哇啦哇啦”地罵。
萬舸戈“啊”了一下,然後盯着他發起了呆。
就在柳栖以為對方怎麼了的時候,隻見萬舸戈突然笑了,大大的眼睛愈發彎起來,燦爛得像秋日最明媚的向日葵。
聲音也是那般激昂:“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