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考慮幾個問題哈，一是你的招牌風格如此明顯，且具有針對性，會不會受到其他駕校的聯合打壓？二是教練面對學員，不比老師面對學生，教學過程短、快，必不可免會有急躁催促情緒，若隻是簡單要求‘不罵人’，具體怎麼把握？隊伍該怎樣管理？三是……”

李碧霞見萬榮榮說起來沒個頭，真當教訓員工了，還整個“一是、二是、三是”的，她看着萬舸戈逐漸擰緊的眉頭，連忙把話打住。

萬榮榮給老媽剝了個橘子，笑笑：“也是，慢慢來，總體來說，經過我的預判，你這主意不錯。”

萬舸戈還是愁眉不展，半晌沒有吭聲。

旁邊倆長輩小動作不斷，你搗鼓我一下，我瞅你一眼，一個似乎在說“我都是為她好”，一個在說“先别給太大壓力”。

又過了幾分鐘，萬舸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恢複樂滋滋的神态，對倆人說：“剛說的幾個問題，我想好應對了！”

“說來聽聽？”萬榮榮鼓勵道。

沒想到萬舸戈搖了搖頭，說：“夜深露重的，咱們先下去吧，姥兒該休息了，等我一邊籌備着，一邊再完善想法吧，到時候跟你細說。”

三個人便都去樓下睡了。

說幹就幹，萬舸戈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萬榮榮拽了起來，讓陪着一起去談之前看上的廢廠房，開駕校正正好！

“叫陳叔開個好車？”萬舸戈一邊刷牙，一邊交代。

萬榮榮過來洗了個手，說：“給你買的賓利都要在紫雲苑的車庫裡落灰了，你也不開？這樣，你開一輛，我跟你陳叔開一輛。”

“我敢上路？”萬舸戈吐掉泡沫，大驚小怪。

“那有啥不敢？駕照不都拿上了，你膽子真小，一點不像我跟你姥兒。”萬榮榮說。

“唉——”萬舸戈坐到餐桌旁，朝晨練回來的李碧霞大喊，“救命啊姥兒，你閨女又一大早教訓我呐。”

三個人歡快地吃完早飯，萬舸戈跟老媽一起往西區走。

最終開的是邁巴赫。

萬舸戈還樂着說：“會不會太炫富了？”

萬榮榮也樂：“你媽也就這點富，多的再沒有了。”

到了西區廢廠房，原老闆一看這架勢，态度比上回單獨接待萬舸戈熱情多了，恨不得犄角旮旯介紹一遍，希望倆人最好是能把這買下來。

萬榮榮女企業家上身，拍闆道：“買吧。”

“啊不。”萬舸戈立馬搖搖頭，也比避諱外人，直接說，“先按租的吧，我說是創業，已經有太多優先條件了，沒必要一步到位，我相信憑我自己，也能賺下一間廠房。”

萬榮榮十分欣慰，說：“那就按租的吧，價格你看八萬八一年？”

“行。”那老闆見萬舸戈志向不小，也有幾分欽佩，是個痛快人，找人拿來合同，雙方迅速簽了。

這筆錢由萬榮榮幫忙出了，剩下用錢的地方還多着，萬舸戈存着自己的小金庫。

回去的路上，經過原先的駕校，萬舸戈跟老媽指着嘟囔了半天，突然想起來柳栖，還有自己的那句“跟我走”，掩面尴尬，但又突然有些騷包，很像炫耀自己的好主意，糾結半天，給柳栖發了個短信——

“再問一次，要不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