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男人老老實實道：“我會忍不住罵人。”

3号男人皺着眉道：“那就讓他自生自滅吧，挂了算他自己的。”

4号男人吭哧半天道：“多說幾遍呗，一遍不會就兩遍，直到完全學會為止，學不會就不讓考試。”

李來弟憨憨一笑道：“我跟旁邊這位大哥的想法一樣，不過可以問問學員為啥質疑，讓他按着自己的想法試一次就知道錯了。”

萬舸戈點點頭，沒有對五個人的回答發表任何意見，但心裡已有了初步篩選。1号尚可，4号和李來弟應該沒有問題。

2号和3号男人絕對是“罵人後備役”，pass。

她接着提問：“面對脾氣不好的學員，你該怎麼與他相處？”

仍舊是4号男人和李來弟的回答最符合“不罵人”駕校的辦校宗旨。

“學員多次撞路沿石上，你會生氣嗎？”

“學員左右不分，無數次記錯方向，你該怎麼糾正他？”

……

一場不按常理出牌的面試結束，幾個教練松了口氣，但見這個漂亮又嚴肅的年輕姑娘一直不發表意見，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萬舸戈倒是心情愉悅。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對大家笑了笑道：“李來弟姐姐被錄取了，其他幾位請回去等通知吧，今晚十二點會以短信通知的形式将面試結果發送到各位手機上，感謝您的參與。”

幾個男人長籲短歎地走了。

走在最後的李來弟雙手合十，不住道謝：“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多謝您的賞識。”

萬舸戈連連擺手，她看出來這位姐姐目前應該正受苦楚，但眼下也不是聊天的好機會，隻說：“元旦過後來報道，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李來弟點點頭，向她道别。

“咋樣咋樣，你選哪個？”人一走，萬舸戈懈了老闆架子，喜滋滋地沖李迹夢問道，今天這場面試整體不錯。

“唔，我感覺1号行，話不多，能演示對錯就不叨叨，就算有脾氣頂多瞪人兩眼。”李迹夢想了想道。

“有道理，那4号呢？”萬舸戈挺滿意4号。

“也……還行吧。”李迹夢覺得4号的回答有些怪，但也具體說不上來什麼。

萬舸戈找了把椅子，思考了一會兒，在1号和4号男人中間有些糾結，不如讓網友們幫忙選擇？

“你全程錄像了吧？”

“嗯，要發網上？”

“剪輯一下，打個碼，讓網友們幫忙決定吧。”

“okok。”

倆人一邊聊着天一邊往外走，雪愈發大了，被晌午的陽光照得晶晶亮，怪好看，但誰也無心賞雪，隻盼着趕緊去吃午飯。

歹歹的新疆烤肉。

“蘑菇蘑菇！”早已過了飯點，萬舸戈餓得直咽口水，尤其是饞蘑菇烤肉。

“給你給你，蘑菇精。”羅雨歇給她夾了好幾塊，問，“面試怎麼樣？選上幾個？”

萬舸戈咽下幾口肉，終于緩過來點，歎口氣道：“目前就一個，叫李來弟，女教練。”

“這名字……”

“是啊，一聽就他爹的可憐兮兮。不過我可不是看她可憐才要的，人不錯，絕對不是罵罵咧咧那一卦的。”

羅雨歇笑了笑：“相信你的眼光，剩下的都是罵罵咧咧那一卦的？”

萬舸戈搖搖頭，含混道：“有倆還行，先讓我吃飽，等會你給參謀參謀。”

羅雨歇說着“慢點”，又給她夾了好幾塊蘑菇烤肉。

吃完飯，三個人讨論着剪輯好視頻發布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引來了網友的積極參與，都像是為自己選教練似的，尤為熱情。

但顯然，網友們也在1号和4号中間搖擺不定，有說1号情緒穩定話少的，反對者則說他是“人狠話不多”型；有說4号最有耐心的，但反對者卻說“他看起來很裝，是故意迎合着這麼說的”。

羅雨歇托腮歎氣：“真難。”

“打起精神來！姐們！”這才第一關，萬舸戈可不容許自己先喪了氣。

“對了，可以找柳哥幫忙看看啊。”李迹夢道。

“對啊，他是心理咨詢師，看人肯定準。”羅雨歇也附和道。

“人是咨詢師，不是算命的。”萬舸戈不樂意。

“哎哎哎，行，不是算命的，是偉大的心理咨詢師。”羅雨歇催她打電話，“你快問問吧。”

嘟嘟嘟。

萬舸戈等了四十秒，對方才接起了電話，卻是一道清麗的女聲。

“小萬，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