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阿璟。慕荷要練球，就找了黎卓，順帶叫我們一起來玩。”

原來是這樣，宋溫煦繼續問：“然後你就讓黎卓教你投籃？”

“不是我讓他教我。”許祯也搖頭，“是慕荷叫的。她和阿璟去上廁所，我沒去，就讓黎卓教我投籃，估計是怕我一個人無聊。”

“他教你投籃，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宋溫煦腦海裡還浮現着看到的畫面。

“對我做什麼？”許祯也眼神裡隻有困惑。

“有沒有撞到你？他打球還挺兇的。”宋溫煦耐心地問着，誘導許祯也說出他想知道的事。

“沒有，我倆一直都隔着一段距離，碰不到一起。”

那應該是錯位，宋溫煦心想。看到遠處正在和甯惟弋說話的黎卓，徹底明白自己是誤會了。

“怎麼了嗎？”許祯也看到宋溫煦沒再說話。

“對不起祯祯，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他，害怕你被他欺負，就有些生氣，讓你擔心了。”宋溫煦自覺話裡有很多漏洞，但他實在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解釋剛剛沖動去1v1的行為。

“沒關系的，不過他人其實還挺好的。”

“嗯？你怎麼确定？”

“他答應我以後都把你當大哥。”許祯也壓低聲音。

宋溫煦愣了一下，困擾林戈這麼多天的問題有了答案，難怪黎卓忽然就對他和顔悅色起來。

宋溫煦眼底重新染上笑意，他覺得眼前的女孩，越看越可愛。

遠處台階上，甯惟弋在最邊上坐着。

黎卓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坐在她旁邊。猶豫幾秒，還是隔了一段距離坐着。

甯惟弋看他坐下，才開口道：“謝謝你，也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添麻煩。”黎卓撓了撓頭，“對了，你知道宋溫煦……”

話沒說完，被甯惟弋打斷，“我知道。”

“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還說幫确認一下。”

“所以還是謝謝你。”甯惟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奶糖，遞給黎卓，“吃嗎？”

“吃。”黎卓拿過奶糖，“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不說啊？”

“不是所有事都要說的，你能和我一起保密嗎？”

“沒問題，我嘴賊嚴。”

天色漸暗，空氣卻仍然悶熱。後山上的燈都被打開，照亮每一個球場。場上還有許多人在練球，為明天的球賽做準備。

許祯也他們已經到二哥飯店了。

覃慕荷拿着菜單，想把所有菜都點了一遍，被甯惟弋制止了。

“不喝一個？”聽到上飲料，黎卓開口問道。

“喝啊，喝飲料。”夏瑀之坐在黎卓旁邊，給他倒上茶，還貼心地把杯子放到他手邊，“你先喝茶。”

夏瑀之覺得他就是當代活雷鋒，做好事不留名，拯救了黎卓本來就沒有進度的追人過程。

黎卓有些奇怪，但沒繼續問。

覃慕荷還在想着把菜單都點一遍，“你們是不知道，白人飯是真的難吃。我哥還說帶我感受下國外特色，呵呵，幸好我不用出國。”

這個國慶假期，覃慕荷出國找她哥了。

“這還有個要出國的呢。”夏瑀之有些無奈，他還能在國内待兩年，不需要這麼老早就吓唬他。

“很難吃嗎？”許祯也沒出過國，平時吃的西餐明明感覺還不錯。

“那個肉真的太腥了，我都懷疑是不是我哥搞我，結果他說國外的肉就是這樣。”

覃慕荷不停抱怨，說的那些事情讓許祯也有些難以想象。

她靠向身旁的宋溫煦，小聲道：“幸好我們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你不想出國嗎？”宋溫煦反問。

“旅遊可以，長期住就不想。”

“會羨慕嗎？”宋溫煦清楚桌上這些人的情況，雖然大家都在一塊吃飯，但家庭與家庭之間的差距一直都在。

“羨慕什麼，出國嗎？”許祯也視線落在仍在不停吐槽的覃慕荷身上，“不羨慕，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生活。”

家人，朋友，喜歡的人都在身邊。

覃慕荷還是點了很多菜，滿滿一大桌。二哥都過來悄悄看了一眼，包廂裡是有多少人。

最終不可避免地剩很多菜，覃慕荷被甯惟弋狠狠訓了一頓，讓她保證以後不再浪費糧食。

回去時，許祯也和宋溫煦又是走在最後。

“溫煦哥哥，你明天有球賽嗎？”

“有，在後山。”

“我們班也在後山。”許祯也思考着，等覃慕荷打完再過去應該也來得及。

“來看我打球嗎？”宋溫煦問。

“嗯。”許祯也原本就打算去，“你們和哪個班打？”

“黎卓他們班。”

難怪林戈說宋溫煦提前了解對手。

“你們倆真的不合嗎？”雖然兩人剛剛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但一直沒什麼交流。

“祯祯，我這人是有多差，不是和這個不合，就是和那個不合。”宋溫煦有些哭笑不得，“你都是從哪聽來的這些？”

“就，聽說。”果然不能瞎聽别人說，都是謠言。

“我和他隻是不熟而已，之前沒有交流。”

“那你看到我認識他，還那麼生氣。”

宋溫煦停下腳步，和許祯也對視，“之前聽說過他一些不太好的事，我怕你被他騙。”

“又是聽說，不要随便信别人說的。”許祯也一字一句道，“謠言止于智者，而且我又不喜歡他。”

最後一句小聲極了，宛若氣聲。

她快速瞥了一眼宋溫煦，沒反應，應該是沒聽到。

“所以他倆是真的覺得别人不會發現？”林戈走着，早就注意到有兩人偷偷掉隊了。

“至少有兩個人是真的沒意識到。”甯惟弋倒是很淡定。

黎卓看了眼後邊低頭走的許祯也，再轉頭看向前方正挽着易璟的覃慕荷，“他倆經常偷偷這樣？”

“哪有偷偷，明明是光明正大。”甯惟弋反駁，眼看走到宿舍樓門口，“去領人了。”

說完，甯惟弋停住腳步，等着後面那兩人。

宋溫煦早就注意到甯惟弋沒直接進宿舍，在門口等着。隻有許祯也，慢悠悠走到門口才發現有人在門口的樹下。

“唯一，你不進去嗎？”

“你先進去吧，黎卓拜托我轉告宋溫煦一些事。”

許祯也沒多想，直接進了宿舍。

“說吧，什麼事？”宋溫煦開門見山。

“有些人是不是戶口遷到海邊了，知道什麼是交友自由嗎？”甯惟弋站在樹下，臉上一片陰影，看不出表情。

宋溫煦臉色瞬間有些沉，嘴角的笑卻沒變。

“算了，不逗你。”甯惟弋從樹下走出來，“麻煩你除了她以外的事偶爾也關心關心，估計整個學校除了你，都知道黎卓在追誰。”

甯惟弋頭也不回走進宿舍。

宋溫煦站在原地，嘴角徹底下沉。

交友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