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不知道自家老闆是出于什麼心理,訂機票不直飛呼倫貝爾,非得繞一圈在赤峰呆一晚,他沒聽說赤峰有新業務在拓展呀。
難道?他不由得想起最近總被同事們八卦的内蒙小網紅,公司裡好多人都偷偷關注了,當然也包括他。
可如果沒記錯,蘇粟不是在呼倫貝爾麼。也不知道自家老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作為一個稱職的好秘書,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老闆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在老闆不需要的時候及時隐身。
就如此刻,看着對着“赤峰機場”四個大字拍了快五分鐘的趙秋實,高岩很識趣地拖着行李箱默不作聲地隐在一旁。
終于,趙秋實看着手機裡拍好了照片和視頻滿意地收起手機。
一轉頭就看見高岩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
“酒店定哪了?走吧。”趙秋實發号施令。
“就在機場邊上,去呼倫貝爾的飛機隻有一班,時間比較早。”高岩拖着行李箱邊走邊解釋。
趙秋實好心情的點頭,從他手裡拿過一個行李箱一塊推着走去酒店。
等高岩辦理入住的空檔,他登錄上視頻軟件,主動給蘇粟發了張帶有“赤峰機場”字樣的照片。
秋天的果實:落地
左等右等,沒等來蘇粟的上線,他倒也不着急,心情很好地和高岩讨論着手頭工作。
時間慢慢滑到晚上,這期間趙秋實也沒閑着,一邊處理着公司的事物一邊又要時不時翻看軟件私信,仍舊是未讀。
趙秋實理不清自己的心情,有點煩躁。他摸兜找煙,才想起搭飛機沒帶,又聯系高岩送盒煙過來。
這個時候,蘇粟上了線。
蘇粟看着“秋天的果實”發來的圖片和兩個字有些失神,道不明心裡翻湧的情緒,總之是有點不爽。
憑什麼他想搭理自己就搭理不想搭理就不搭理,本就是平等交朋友的,她又不比他矮一截!
可轉念一想又不是,畢竟自己手機裡還存着他的巨額打賞,那麼一大筆錢至今沒退還回去,可不算是拿人手短。
于是,蘇粟給自己找着借口,不情不願地回複了消息。
馬背上的西米蘇:挺好
趙秋實看着蘇粟發過來的消息,氣笑了。
這姑娘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敏感也更記仇呢。
趙秋實假意沒察覺到她的諷刺,熱情地套近乎。
秋天的果實:沒想到赤峰巨冷,來的匆忙都沒穿厚衣服
這慘賣的夠不露痕迹吧。
果然,手機對面的蘇粟上套了。
馬背上的西米蘇:不是早就定好去赤峰嗎,怎麼沒提前看看天氣預報呀!
馬背上的西米蘇:你一個南方人估計是受不住
馬背上的西米蘇:要待多久呀,買件厚衣服吧
蘇粟是真有點擔心,從小到大她都是個熱心腸的姑娘,最受不了别人賣慘,隻是她的擔憂似乎有點過頭。
趙秋實銜着笑繼續賣慘。
秋天的果實:可不,下了飛機就感冒了,現在整個人都是頭昏腦漲的。
看見趙秋實說自己生病,蘇粟整個人都不好了,手速飛快,一口氣發過去好幾段話。
馬背上的西米蘇:啊,那趕緊買藥呀,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得照顧好自己
馬背上的西米蘇: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是和同事一起?
馬背上的西米蘇:你住哪啊,地址發我啊
蘇粟總覺着自己需要做點什麼,沒過腦子就問出了口。
趙秋實挑高濃眉,這姑娘如果不是真性情就是心機太重,這就開始打探上隐私了?
不過他更願意相信蘇粟是前者,于是賤賤地回複了一句。
秋天的果實:幹嘛?要和我偶遇?
蘇粟後經過趙秋實這麼直白的一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的越界,耳朵一紅,忙解釋。
馬背上的西米蘇:不是不是,我想着美團幫你買點藥的
馬背上的西米蘇:如果可以再給你買件厚衣服
馬背上的西米蘇:畢竟你打賞我那麼多禮物,我也要表達一下感謝的
蘇粟焦急地打着字,生怕趙秋實不相信。
秋天的果實:哦
馬背上的西米蘇: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秋天的果實:我相信
馬背上的西米蘇:那就一個哦?
秋天的果實:不然呢,表達一下失落不行麼,我還以為你要來見我。
蘇粟一直都知道自己說不過趙秋實,被他拿捏的心七上八下的,明明毫無感情的文字,她就能硬生生從字裡行間中看出委屈來,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無藥可救。
她單手捂臉,感覺自己的臉燒紅一片,燙的驚人。
馬背上的西米蘇:别鬧,真的,我想給你訂點藥。
秋天的果實:擔心我?
秋天的果實: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藥
高岩一進門就看見自家老闆翹着二郎腿盯着手機一臉玩味,滿面春風的可沒有一點生病的迹象。
他識趣地将煙放到桌上,快速出去。
趙秋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抽出支煙,放在嘴邊叼起。
另一隻手快速地在手機上打字,按發送鍵。
秋天的果實:需要你
蘇粟看着“需要你”的這三個字,腦子翁的一聲,他…他這是在調/情嗎?
隻是,為什麼她一點讨厭反感的感覺都沒有。
啊!救命呀!
趙秋實打出後也是一瞬的呆愣,他竟然在網上調|戲了個姑娘,匪夷所思!
突然意識到不對,他趕緊補救。
秋天的果實:同事在叫我,下了
果斷退出軟件。
倆人因着這場對話均是心神蕩漾,久久不能平複。
………
蘇粟這幾天有些異樣,徐長青看着自己那平日裡大大咧咧傻呵呵的女兒時不時的對着手機又是傻笑、又是發呆歎氣的,暗道不妙。
自家女兒最近鼓搗拍段子一下子成了小名人,她還真真擔心女兒被名利誘惑,誤入歧途,聽說那個圈子可亂了!
徐長青眼神示意默默掃地的蘇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