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頭發也不是非要吹幹不可,但最近一直在内蒙古頭發沒顧上打理,長了不少,不吹幹明天肯定是沒法見人,于是他邊拿手機給“馬背上的西米蘇”發消息,邊叫客房服務。
沒想到電話剛挂斷,門鈴就響了。
趙秋實隻以為客服來送吹風機,想都沒想就去開門。
可,拉開門卻不是那麼回事。
一個長發披肩一襲白裙的女人含羞帶怯地站在門口,我見猶憐的,看樣子是精心打扮過的。
趙秋實隻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在飯局上主動要他微信的華朱秋。
這個點過來找他,又如此裝扮,很難不讓人多想。
“趙...趙總,我...”華朱秋欲語還休地張口。
趙秋實涼涼地掃了她一眼,打算關門。
這女人是瘋了不成,當他是色/鬼麼!他趙秋實在饑/渴也不至于在合作地勾/搭女主播吧!
況且,就這個姿色,呵,她還真是勇氣可嘉了!
華朱秋眼見趙秋實一言不發就要關門,鼓足勇氣紅着臉向前擠,她今天的數據墊底,在房裡思來想去還是按耐不住上樓來敲了趙秋實的房門。
既然趙秋實能在飯局上毫不遮掩地對蘇粟表現出好感,可見他的底線也不會太高,沒準是個玩咖,既然這樣她不妨試一試,萬一....如果要被潛規遇到的是這樣一個帥哥,她簡直是樂意至極。
華朱秋特意換上了被網友誇贊過的那件白色吊帶裙,又純又欲的猶如一朵含羞待放的百合,一腔孤勇地上樓獻/身。
趙秋實不是沒被投懷送抱過,但這麼生猛的還真是頭一個。他一個滑身趕緊關門站了出去,卻忘了自己也僅僅是圍了個浴巾遮擋。
等反應過來後一切都晚了,他沒帶房卡,簡直是自投羅網。
趙秋實長這麼大沒如此窘迫過,臉頓時就黑了,又氣又怒剛想開口,就聽見“咔嚓”一聲,旁邊的房門被輕輕打開,緊接着就看到蘇粟蹑手蹑腳地關門出來。
趙秋實和華朱秋齊齊轉頭,皆是一愣。
而蘇粟更是無地自容。趙秋實房門口站着穿着清涼的華朱秋,而他本人圍了個白色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間,上身未着寸縷,這是該她看的麼?
她大腦内不受控制地腦補了全過程,一發不可收拾。
夜黑風高,幽暗的走廊、昏黃的燈光、暧昧的距離、褶皺的白裙、半濕的頭發、精壯的腹肌以及情/動的男女,這畫面怎麼看都有點少兒不宜!
隻是,非要這麼刺激嗎?房間就在眼前,幹嘛非在走廊裡!
蘇粟大腦飛速運轉,此情此景,她該怎麼辦,如果遇到是一對陌生人她可以裝死灰溜溜走掉,可眼前的人,一個是資方一個是同事,這場面也太...太社死了吧!
天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如此懲罰她,蘇粟眼下腸子都毀青了,下次打死她也不會夜半三更地從房間裡出來!
感覺自己掙紮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蘇粟下定決心般狠狠地閉閉眼,僵僵直着身子轉身,強壯鎮定拔腿就朝電梯口走。
趙秋實看着無辜地眨巴着眼睛站定不動的蘇粟,不用猜也知道她指定想歪了。
他用最快地速度平複尴尬,向邊側躲了躲刻意拉開與華朱秋的距離。
剛想要出聲解釋,就見蘇粟以迅雷之勢轉身撤退,看樣子是想逃。
趙秋實煩躁地揉了把頭發,壓低聲音喊了聲:“蘇粟!”
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
剛走出去兩步的蘇粟腳步未停,将耳聾眼瞎貫徹到底。
笑話,逃都逃了,她還能回去不成!
趙秋實卻不給她裝傻的機會,提高聲調一字一頓道:“蘇、粟,回、來!”聲音隐含薄怒。
饒是蘇粟再聾也不能裝聽不到,隻能白着臉轉身。
她右手不自然地緩緩擡起向穿着清涼的倆人招招手,狀似輕松地尴尬解釋:“呵呵,原來是趙總啊,我沒戴眼鏡都沒看清,呵呵...呵呵。”
邊說邊慢吞吞地往回挪步。
趙秋實雙手環胸,玩味地盯着她,慢慢地勾起嘴角,“哦,是麼?”
蘇粟忙不疊地點頭,誠懇又恭敬。
恰好此時服務員拿着吹風機從電梯内走出來,看見此情景腳步一滞,但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轉瞬收起了詫異,畢恭畢敬地略過蘇粟走到趙秋實身邊,将吹風機遞給他:“趙先生,這是您要的吹飛機。”
趙秋實沒接,朝蘇粟擡擡下颚,面無表情地對服務員說:“給她!”
服務員順從地轉身往回走了幾步将吹風機遞給了蘇粟。
蘇粟傻眼,機械地接過吹風機。
“我房門不小心鎖上了,麻煩您取個房卡給開下門。”趙秋實快步走到蘇粟房前,又對着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聞言點頭退場,回前台取房卡。
眼下,又剩下他們三人的修羅場時間。
“你不回房?”趙秋實看着傻站的蘇粟,刻意前傾下身、微低着頭壓着聲音,似誘哄似威脅的詢問。
本就因趙秋實的動作而瞪大眼睛的蘇粟,一個激靈,順着他的話結結巴巴說:“回,回的。”
趙秋實站直身,等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蘇粟哆哆嗦嗦地刷卡開門。
随着門鎖“咔嚓”的聲音,趙秋實眼疾手快地扣住蘇粟的手腕,迅速拽着她進了房間,而後揚手将門狠狠關上。
而作為本次事件的當事人之一的華朱秋,從始至終被當做空氣一樣無視。
華朱秋呆愣地盯着被關上的房門良久,才紅着眼眶恨恨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