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亮手機,電話微信都空空如也。
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下顴骨微動,點開了推薦下的第一個視頻,是鄧茵茵提到那個關于她的直播回放。
虞昭一出道就經曆鋪天蓋地的網暴,不分原有的黑,從全網嘲退圈到s+一番女主,這四年她從不否認有家世的助力,但更多隻憑努力踏實的打磨演技。
流量從不是原罪,反而是把雙刃劍。
第一次直播時,滿屏亂飛的惡評她不敢看一眼,笑着說“對不起”,低頭畫着手邊的設計圖,眼尾卻慢慢沁出嫣紅,直到今天所有人都承認她“未來可期”。
“徐卿庭新微博”被頂上熱搜。
原來某人舍棄原來千萬粉絲的社交賬号,重新開始注冊認證,粉絲還不到10萬+,第一條微博就是轉發虞昭工作室。
徐卿庭微博的新頭像,竟是隻濕了毛萌化的小貓咪,一對明亮的圓瞳像天空閃爍的星星,充滿好奇和探索的光芒。
仲夏夜裡蟬聲起,皓月當空,卻難得不見一絲贅雲和星光。
虞昭人小小一團,窩在沙發上睡得渾渾噩噩,忽然聽見“扣扣”兩下敲門聲,她不應,随即門鈴響和敲門聲不斷。
牆壁上時針迫近12點,卻撫不平她心中的惴惴。
“誰呀?”她踩着拖鞋去開門。
徐卿庭正站在走廊裡注視着她,公寓裡漆黑一片,隻樓道頂的光照亮他清隽的眉眼。
“你怎麼?”她吸了吸鼻子。
“過來看看你。”
沒人比虞昭更傲嬌,她渾身的刺都支棱起來:“來看我幹什麼?我家不歡迎你!”
她賭氣去關門,不料某人竟真的轉身離開了,驟然看着他潇灑高大的背影,虞昭一時說不清什麼感受,隻覺得鼻頭發酸。
房門,就這樣大開着。
咬着唇想消化掉所有委屈,眼尾卻堆起淡淡的绯紅,她越想越生氣,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欺負她,徐卿庭他憑什麼?
隔了一會兒,門口重新傳來腳步聲。
虞昭把自己埋進抱枕裡,一雙腿宛若柔韌的藤蔓,又長又白,随意搭上沙發椅背,耳邊卻聽見某人慢悠悠地戲谑淺笑,音質清潤低醇。
“既然不歡迎我,那還不歡迎小貓咪嗎?”
“貓?”她委屈巴巴地擡起頭。
“跟姐姐打聲招呼,喵~”徐卿庭低笑出聲,胸膛微微震蕩。
擡眼,卻看見前天出現在片場的那隻小三花,頭套着太陽花的伊麗莎白圈,身上則穿着淺紫色的絕育服,柔軟的毛發順滑蓬松,圓溜溜的滿瞳像是璀璨的黑曜石。
小貓應景地“喵嗚”一聲,竟高翹着尾巴,繞着她的腿撒嬌轉圈。
虞昭忽然一絲驚喜:“你收養了它?”
“洗了澡做了體檢,又安排了驅蟲疫苗絕育一條龍,小家夥氣性真大,到現在都不肯理我~”
徐卿庭眼眸熠亮,嘴上雖然說貓,目光卻明目張膽往她身上瞧。
她和小三花玩得正好,今晚她散了頭發,顯得小臉白皙溫膩。
天生就對毛茸茸的小動物毫無抵抗力,它用前爪去撥弄她睡衣裙擺,耳朵尖尖,肉墊粉粉,讓人心生憐愛。
“理理我,嗯?”
虞昭撒手讓小貓去玩,轉過身來瞪了他兩眼,那宜喜宜嗔的神情又清純又勾人:“不是要吵架嗎?來吵啊。”
誰怕誰!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他也有些後悔,隻道當時昏了頭。
“我救助了流浪貓,确實很少再去看它們,但我不是見一隻愛一隻,救助的意義不僅是滿足溫飽,還要提供一個溫暖有愛的家園,讓它們不再忍受饑餓、寒冷和痛苦。”
“你都沒看過我為它們準備的‘幼兒園’,就在我家莊園裡,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非常過分,讓我很不舒服。”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徐卿庭你以為你誰?”
她越說越氣,就去掐他的臉,徐卿庭反而捉了那作祟的手吻了下,肆無忌憚地将人揉進懷裡。
“我活膩歪了,不該胡言亂語,更不該指手畫腳。”他不安地一抿唇。
虞昭認真道:“自由誠可貴,但你知道這種流浪小母貓,每個發情季都會被欺負,周而複始的孕育和流浪,到死為止。”
“我親手救回來的每隻小貓,現在都被照顧得很好。”
她蹲下來摸了摸貓頭:“小可憐,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