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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卻各種腥風血雨的“陰謀論”,猜忌、嘲諷、謾罵、拉踩……各種應接不暇,衆口铄金,積毀銷骨,她從進圈的第一天就知道。
徐卿庭和她也不隻讨論過一次,娛樂圈享受常人所不能享受的鮮花、掌聲和财富,就得看慣自己被讨論,被诟病、被指摘。
無數人依仗明星而活,巴不得你犯錯、跳腳和極端,這樣才會有新聞和話題,根本辨不清孰對孰錯。
虞昭關了手機不再理睬,眼神也愈發笃定淡然,畢竟就連人民币,也不一定人見人愛,他們隻在乎當下。
所有人越覺得他們要完蛋的時候,他們從此刻開始就一定會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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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時,徐卿庭情況一直很平穩,清醒過來後卻發燒了。
他穿着白色病号服,手腕上還挂着點滴,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色,眼尾長睫低垂,眼下那一片輕薄的陰翳,卻有點凄美的魅惑感。
虞昭急忙喊了醫生,卻被告知隻是術後非感染性發熱,經過物理降溫和補充水分後,一般很快就降下來。
她又馬不停蹄地去給他倒水,也去洗手間浸濕了數塊毛巾,準備給他擦洗手腳,小公主第一次做這些事,難免手忙腳亂。
“虞昭。”他的聲線又沙又啞,隻覺得嗓子幹癢:“過來~”
她急忙繞過病床,坐到他身邊:“口渴嗎?”
直到那杯溫水喂到他嘴邊,徐卿庭懵懵地才反應過來:“我沒事,這些一會交給護工做。”他怎麼舍得讓她伺候。
四目相對時,彼此呼吸幾乎近在咫尺,他這副讓人豔羨的皮囊,好看到不真實,眼眸像星空般深邃。
他們明明無數次接吻,卻因為他的注視,虞昭卻紅了耳廓。
雨滴碩大又急促,仿若亂了節拍的搖滾樂隊,噼裡啪啦砸在窗戶上。
“尺桡骨遠端骨折,其他還縫了二十幾針……”她喃喃解釋着他的傷情,緊盯着他:“術後12小時禁食水,你餓不餓?”
“你有沒有受傷?”徐卿庭卻回握住她的手,見她搖了搖頭,嘴角才揚起很輕的弧度:“那就好。”
明明那層窗戶紙薄如蟬翼,但無人敢嘗試戳破,一切盡在不言中。
“誰讓你逞英雄,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歡欠别人人情!”
“夜闌就是這樣保護紅菱的,至死不渝,情深不壽,紅菱一滴淚水,就能擊穿他銅牆鐵壁的營壘。”
“劇本上哪裡有寫,那夜闌還為紅菱殉情呢?”
歡喜冤家鬥嘴才是常态~
“既然算不清,那就别算了,而且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他難得仰視着她,眼底似蠢蠢欲動着某種暗流,混沌的、朦胧的,又撩撥人心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徐卿庭看着她臉頰溫膩如玉瓷,眼卻似秋水,他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癢。
傷情和失血理應讓他安分守己,但喉頭微微滾動,又莫名有點躁。
“有煙嗎?”
她嗔怪一眼:“你瘋了?”
“那你的話還算不算數?”他笑眸像搖曳着濃郁的美酒,仿佛要将她看進心裡,“對我負責嗎?”
“嗯?”
他拂開額前汗濕的發,終于狡黠一笑,清朗的嗓音愈發暗啞,擡高脖頸絞着她的薄唇深吻住。
昨晚風嘯雨凜,剛剛新生繁茂的樹葉被吹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