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地咳嗽,陷入糾結中的男人終于清醒過來,他自責不已。
掌心自上而下徐徐撫摸着她的背脊,那溫熱的指尖與冰涼的雪肩一觸碰,酥麻感從一點蔓延到耳垂和側臉。
愛人間水乳.交融後就是如此,對對方的關心和在意,根本藏不住,更遑論騙不過曾互相坦誠過的身體。
虞昭顫着羽睫,昏暗路燈下,擡眼卻隻有淩厲卻模糊的輪廓線條,
又是無盡的沉默……
“算了吧。”
射手座的踯躅猶豫,隻有真正為情所困時,才顯得溫吞,而他本應恣肆潇灑。
她下意識想推開他,不遠處車水馬龍的喧嚣中,卻清晰聽見喉結的吞咽聲,“我們……”
化不開的夜色中,翻湧起無盡的欲。
“我們怎麼樣?”
這是最後的機會,能還是不能?可以,還是不可以?她惴惴不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忽然,一道閃光燈亮透小巷,是“咔咔咔”如機關槍一樣的快門聲。
“低頭。”
徐卿庭的反應幾乎當機立斷,雙手立刻攬上那纖細的腰身,把她緊緊護在懷裡。
巷口轉角處傳來急匆匆的逃跑聲,咣咣啷啷,一眼瞧去有人鬼祟地慌不擇路,他們被偷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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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擔心,電視台的後門常年有人會蹲守,分不清是故意針對的狗仔代拍,還是粉絲偶遇,聽快門的方向應該是在風口上,估計他們隻拍到了我。”
“梅姐和柯哥第一時間通過氣了,我找了人在查監控,他們絕對逃不掉,兩方經紀公司也商量着對策,狗仔八成會找上門要敲竹杠,撈一筆息事甯人最好,萬一事态發展不可控……放心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
本來徐卿庭可以乘勝追擊,但看了一眼懷中的虞昭,他随即就決定放棄。
她比任何更重要。
夜間風涼入骨,徐卿庭攏緊她身上那件棒球衫,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說就将人拉走。
他步子大,又走得急,虞昭腳踩那雙7公分的米白高跟短靴,小跑着才能勉強跟上他,而那輛埃爾法就等在巷口。
北風呼嘯,淩亂了她的瀑發,卻讓虞昭頭腦清醒了許多。
“徐卿庭。”
“好痛……你松手。”
昏黃的路燈下車來車往,周遭三三兩兩的行人,辨不清是什麼身份,也許剛逃離的狗仔并未走遠,還悄然潛伏在四周,他隻想盡快送她回酒店。
徐卿庭利落拉開車門,虞昭掙紮着想擺脫他的桎梏,就在她吃痛恨不得要咬他一口時,某人匆忙的步伐才冷不丁停下來。
她和正回頭的徐卿庭撞個滿懷,像撞上一塊鐵闆,虞昭捂着生疼的額頭鼻梁,一時之間也顧不上腳下。
倏爾,兩人面面相觑。
“你乖……先聽話,好不好?”他以為她還未消氣,又知道虞昭吃軟不吃硬,小公主再任性也隻能哄着。
虞昭慢慢往後排車座上挪,别着臉冷哼出惱意:“不用你管!”
那纖細愈折,白若藕段的腳踝處,突然間又紅又腫,像是枯骨生花般绮豔靡麗,原來他走得急,她跟不上,一不小心就扭傷了腳。
她自小就一帆風順,被當掌上明珠般寵着,哪曾受過這樣的苦和委屈,認識他大半年層出不窮的“倒黴事”,似是運氣觸了底。
徐卿庭頓時又惱又悔:“對不起……”
他擡手想去抱她,伸出的一雙手臂卻被虞昭擋掉:“我沒事,不勞你費心。”
兩人你推我搡間,終是他憑借體型的優勢暫占上風,虞昭被他一股腦塞進車裡,他也跟着坐了上去。
“開車。”他招呼前面的明叔。
車子随即發動,而虞昭不甘示弱,掌心抵着徐卿庭寬闊的肩膀不依不饒:“我的車從來沒坐過‘閑雜人等’,你給我下去!”
言語間就要和他劃清界限,泾渭分明。
“我錯了,錯了……”他關心她的腳傷,慌亂間彼此的距離猛地貼近,吓得虞昭的手趕忙往下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