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裡,她與專家大半時間都過着與世隔絕的科研生活,雖然知道外面的戰況,卻也隻知大概情形,不知道其中細節與全貌,如今元之荞再管四組,這才開始一點點厘清當下形勢。
三年前,戰争擴展到了全世界,而世界戰役也立即打響,原本到處做着戰争生意的醜國,如今也加入了世界反海希聯盟,不再将武器賣與海國,而是把武器賣給對抗海國的自衛戰國家。
除了本土,海外也在開戰,其中就有鐘以墨所在的英國,而最近,英國的盟友國之一投降,戰争估計很快就會蔓延上英國。
國内,白鴿與調查科、66号對抗,其中潛伏三巨頭中的杜盛雲為了保護白鴿,銷毀了66查到的重要信息,并且聯合姜昔瑩殺掉了關鍵人物。做了這些事,杜盛雲注定會暴露自己白鴿的身份,于是他給付勇思和席明榮疾速發出預警,帶着家眷連夜逃往根據地了。
付勇思和席明榮現在是軍閥高層,輕易不會出事,但若要出事,他們的下場會比66号處決的背叛者更慘。
果然,66号發現消息洩露,眼見抓到白鴿高層的機會就這樣斷送,他們怎會善罷甘休,于是當即找到段公,添油加醋地一頓禀報,然後拿到了僅次于段公的最高領導權。
66号用着份權利抓人,很快就查到了杜盛雲,這時他們才發現,杜盛雲早就打着出差的名義,消失了。抓不到機要秘書,66号就抓上了一臉懵逼的劉冬,而劉冬這時才清楚,他的親親好秘書,他的忠膽心腹,竟是新軍一早潛伏進來白鴿!
劉冬如遭雷擊,不知是裝病躲過66的審查定罪,還是真的大病一場,劉冬第二天就躺在了床上,沒能起來。
劉冬就算不被處決,也會被革職,而當初被杜盛雲舉薦的人如今也被66号盯上,尤其是付勇思。
好兄弟中的席明榮是靠着實力“考進”軍閥的,且席明榮最近五年在暗中培養接班人,并未與付勇思、杜盛雲二人來往,嫌疑自然放輕,再加上席明榮的妻子是“堅定”的黨國幹城,66号沒有查到實際證據,不可輕易出手,于是就暫時放過了席明榮。
但付勇思就沒那麼簡單了,雖然付勇思早就有所準備,勉強應付下了66号,但他知道,自己的清白隻是一時的。
随着醜國停止給海國供應武器,軍閥内部愈發腐敗,時不時就出現他國援助給軍閥的軍火失竊,然而這些失竊軍火,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海國軍手裡。付勇思知道,軍火正是軍閥内部人偷的。
光是查走丢的軍火就花了付勇思不少心力,這時候出現的66号更似過境蝗蟲,四處胡作非為、打擊異己,搞得派系與派系之間越來越緊張,小團體不斷冒出又分裂,消息自然也受到影響,往各方有利的方向流竄,并且在這一過程中删減增添。
如此情況下,本來掌握大體消息的付勇思,送到手上消息的可靠性卻大不如前,作為白鴿暗線的重要性也逐漸減小。
十年來,付勇思“兢兢業業”,穩步升官,也造就了他屁股下的位置越來越被人眼紅。近日來,付勇思一直想退離軍閥,回歸組織。現在,他無法再為白鴿創造更重要的價值,而66号與其他派系都恨不得他死,或許,就是絕佳一個機會。
國内情況複雜,海外情況也一樣。
鐘以墨回到英國後,立刻找上了外祖父,五年中,他從十三歲長到了十八歲,再過幾個月,他就将迎來十九歲生日。
當年的鐘以墨繼承到母親遺産後,想也沒想就将大半的錢财投入到各類實驗室。其中最多的是艦船武器與飛行器械研究,并且這種“注資支持”至今未間斷。
作為贊助人,鐘以墨靠着戰争賺了不少,也積累了不少人脈,更獲得了皇家賞賜的子爵爵位。當然,這個爵位隻有頭銜,沒有實際封地與權力,不過英國皇家覺鐘以墨一個混血兒,要不看在鐘以墨一直以來的“抗戰資助”,他們也不會猶豫許久,然後才決定發放這樣高貴的榮譽獎勵。
除去投資,鐘以墨一直在認真地跟着孫長鑒學習醫術,并且在兩年前,鐘以墨順利地進入了孫長鑒留學的大學,成為一名骨科實習醫生。
鐘以墨的财富,雖然比不上科萊麗家族正統的繼承人,但也稱得上是個“暴發戶”。
鐘以墨的身份,雖然比不上真正的貴族,畢竟貴族不用工作,但鐘以墨卻每天準時上班。可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醫生也算是個令人推崇的職業。
鐘以墨的長相,雖然有着與英人格格不入的棕黑色頭發和深褐色眼珠,但鐘以墨的外貌俊美,算是沒有大幅度偏離英人的審美。
故而種種條件顯示,鐘以墨不是最優的,卻也吸引了不少貴族少女想與他聯姻。尤其十八歲以後,舞會的邀請仿若雪花一般淹沒郵筒,就連外祖父也在催促着鐘以墨訂婚,讓他去見那些德高望重、擁有一定金錢實力的貴族小姐。
鐘以墨有時會去,有時不會去,但從舞會回來後,無論是外祖父那邊,還是孫長鑒這邊,鐘以墨都沒給出下文,隻是摸着左手腕上的紅繩,說還在考慮。
戰火終于打到了鐘以墨所在區域,連他的莊園也遭遇了空襲。襲擊持續了三天,每一天傍晚的天空都是橘色與灰白色的,那是爆炸才産生的顔色。
鐘以墨最小的舅舅找了上來,“Liam,帶着你的爺爺奶奶,跟着我們去醜國吧。我去年就在那邊買了一大片莊園,你的錢财也能買到不錯的莊園和奴仆。我們決定了整個家族一起過去,先暫居,等勝利了再回來。”
“謝謝你,Caleb舅舅,”鐘以墨笑了笑,委婉地拒絕,“這事我想和爺爺商量一下,等有結論了,我再去告訴您。”
小舅舅拍了拍鐘以墨的肩膀,轉身離開了。得到這個消息,鐘以墨沒有猶豫多久,速即向醫院請假,開車回到了莊園。
等推開大門,走進廳堂,鐘以墨就迫不及待地叫人,“爺爺、奶奶,我們回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