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時頃白沒有管主持人的驚訝,她眼神越過主持人投向時荔:“你這是特意學的?”
時荔知道她姑姑在問自己:“也不算,唯手熟爾。”
時頃白:“那怎麼味道和王姨做的一樣?”
“你說我奶奶?”時荔想起了什麼,然後攤手:“那可是血脈傳承?一不小心就做成差不多味道了。”
【等等,他倆在說什麼?】
【隻有我一個人一直疑惑小透明叫時小姐這件事嗎?】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小透明和時頃白是一家人?】
【啊啊啊啊,太刺激了,我又看到了時家争産的新進展?】
不光彈幕在好奇,場上所有的老總,包括王雨薇這個時頃白的好友在内,都對兩人産生了疑惑的目光。
時頃白:“我是說,你還有嗎?”
“你說米飯?”
在場的人似乎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莫名其妙的血緣關系卻能讓時荔跟上時頃白的腦回路。
時荔回到了操作台面:“剛好,留了一份。”
“你不是說你吃了嗎?”
時荔:“剛吃飽了。”
時頃白走過去,盡管剛才已經把自己的一份飯吃完了,可她還是接過了時荔遞過來的飯。
時頃白聲音嗡嗡的,沒有擡頭:“王姨之前也總這麼說,她說她吃飽了,其實是她把她原本要吃的那份讓給我了。”
時荔琢磨:“那你多吃點。”
時頃白低着頭,這次吃起來卻很慢。
主持人問了句:“時總,您覺得味道怎麼樣?”
“好吃。”時頃白依舊低着頭,又補充了一句,“又不隻是好吃。”
場上任何人,都沒見過低下頭顱的時頃白,她好像永遠高傲地不把人放在眼裡,又好像永遠沒有任何事能打動她一樣。
但現在情況不太對,起碼所有人都沒見過情緒低落的時頃白。
時頃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人能左右。
時頃白歎口氣:“我想起了王姨。”
她是時家大房太太蘇橋菱最小的女兒,蘇橋菱過世後幾年王如雲就入門了,王如雲整天宅在家裡,卻給足剛剛失去母親的小女孩時頃白足夠的關愛。
時頃白年少時蘇橋菱總是在忙,等到丁玲入門後,小小的她卻總是能感覺到無盡的算計。
真正有家的溫馨的那幾年,卻是王如雲帶來的。
再後來,王如雲和時東升離婚,丁玲入門後,丁玲左右逢源、試圖占盡家産的樣子不得不讓小小的女孩迅速成長。
也是在王如雲離開時家後,那個童真的、無憂無慮的小女孩時頃白一去不複返了,變成了一個時刻穿着盔甲,不讓任何人觸碰她内心的堅強女人。
她也和她的哥哥姐姐一樣,努力地為大房掙一分家産,不讓财産旁落才成了她整個人生的奮鬥目标。
過早地進入商場,讓時頃白早就忘了自己也曾經是個依偎在别人關懷裡的小女孩。
隻可惜,王如雲隻在時家短暫地生活過三年,再就是,她也不愛涉足家庭争端。時頃白的生活每天都緊繃着一根線,仿佛忘了王如雲帶給過她快樂的童年。
而今天,這頓平平常常的家常菜把時頃白内心那個小女孩再次喚醒了。
時頃白:“時荔,你奶奶現在好嗎?”
“挺好的。”
“我想去看看她。”
時荔:“都可以呀,不過最好别在中午。”
時頃白:“為什麼?”
“她中午要午睡。”
【哈哈哈,她奶奶好像小透明啊。】
【别再叫小透明了,這裡面有大瓜。】
仿佛都知道時家的事少打聽一般,也似乎都知道時家這個豪門有說不清的秘辛,一直到現在,都沒人問起來時荔到底和時頃白什麼關系。
時頃白的心有一小小塊還有着一點溫情,不過她畢竟肩負的太多,轉頭她又回歸了一個成功女商人的姿态:“你的菜真的不錯,和市面上的廚師做出來的都不一樣,有家的感覺。”
【啊啊啊,我沒聽錯吧,時頃白誇人?】
時荔豎了個大拇指:“有品位。”
時頃白:“我最近要開一個家常菜系的餐廳,不如來幫忙?”
時荔随口問:“以什麼身份呀?”
她想說的是,主廚還是服務員?這很重要,和薪酬息息相關。
時頃白卻直言不諱:“時家人給自家幫忙,還要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