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屏幕上顯示出的是一句相當标準的國罵啊!
還是在他說完話之後,被放大了至少三個字号的國罵!
為什麼他會看到如此離譜的東西?!
齊霄堯的心态碎裂了一地。
池諾一路看,一路買,對齊霄堯的那點怨念早就消磨沒了。
“喂這位女士,這裡是拍攝場地,不能進入。”一個穿着小褂的男人,帶着頂鴨舌帽對她揮手,語氣不大好,“劇務怎麼幹活的,說了包場包場,還讓人往裡進。”
池諾回頭望了望,發現他指的是自己,便腳跟一轉,直接掉頭。
但沒走幾步,她忽然回頭。
趕人的男人還沒走,仰頭打着電話,一臉的不耐煩。瞧見她折返,頓時臉黑了大半:“都說了是拍攝場地,聽不懂是怎麼樣?!”
“麻煩讓一下。”池諾淡定的饒過男人,直奔另一側的珠寶品牌。
“最右邊的項鍊我要看一下。”
池諾手肘拄在玻璃櫃上,餘光掃着被遮擋得很嚴實,但還是能窺見一點的拍攝場地。
有人走動,池諾的視野剛好卡在一個人身上。
齊霄錦。
好像這個時間點,齊霄錦确實在拍一部劇。
池諾拄着下巴回想着,她記得書裡提過一嘴,劇名好像是《我愛的你不愛我》。
【池諾:連劇名都應景,太可憐了。】
齊霄錦自那日被成月傷過後,就拼命工作療傷。
他的理智可以和成月一刀兩斷,但他的情感不允許。
他是真心實意的付出了感情,沒法做到就這麼幹脆的回歸到日常。
今天的拍攝,剛好演的是他這個悲情男二表白被拒。
齊霄錦正醞釀着情緒,一擡頭,就看見池諾頭頂的那幾個字,腦袋嗡的一下。
他先是飛快的左顧右看,确定沒人發現,這才找了個借口出了片場。
池諾的那塊大屏幕太過雷人,他要想今天還能拍攝得下去,勢必得讓池諾離開這裡。
隻是他還沒找到池諾,倒是被另一個人撞上了。
“抱歉我沒看——成月!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齊霄錦冷着臉,一顆心酸酸的,面前的女人即便狠狠地騙了他,但他的愛還沒完全消散。
他做不到無動于衷。
成月一雙眼紅腫的厲害,她察覺到齊霄錦的後退,眼睛一閉,眼淚滾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做什麼都不能消除對你的傷害,錦哥可我今天找你,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成月在被挑破一切後,也被張家抛棄了,現在的她一無所有,這讓她回想起了齊霄錦對她的種種。
可齊家是絕對不會讓她進的,哪怕她出現在齊家附近也不行。
齊霄瀾有的是法子讓她痛苦萬分。
那位可是律師界響當當的人物。
“錦哥,我不求你原諒我,但你幫幫我行嗎?你幫幫我。”
成月垂頭,左手撫上小腹,泫然欲泣的漲紅着臉,那副堅韌的模樣,曾經是齊霄錦最愛的樣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
齊霄錦一怔,目光随着她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大腦一片空白。
“我,我懷孕了。”
成月慘然一笑。
沉默了好一陣,齊霄錦搖了搖頭,“我不信,不可能的。”
“是你的。”成月眼睛盛滿了淚,手指用力掐在虎口上,尖銳的指印看起來分外的吓人。
“錦哥,我懷了你的孩子。”
……
池諾把商場逛了個七七八八,總算是舍得下樓,等電梯的功夫,她一時無聊,就仰頭看了眼之前的拍攝區域。
這一看,她瞪大了眼睛。
即使有一段距離,池諾也不會認錯,跟在齊霄錦後面的,就是成月。
這女的也是夠厲害的,都鬧成那樣了,還有臉找老二。
也不知道老二怎麼想的,這都能忍?
池諾看戲得望了會兒,聽到面前“滴”的電梯門響,這才收回視線,剛要邁腿,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自己的全部實現。
“還剩十分鐘呢!”池諾看了眼手機,認真的對來接她的齊霄堯強調。
隻是她的吃瓜本能總是讓她不自覺的往樓上瞥一眼,再瞥一眼。
齊霄堯當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一回頭,眼神剛好和自家弟弟撞了個正着。
齊霄錦是知道自家大哥脾氣的,尤其現在還是個解釋不清的情形,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轉頭拉着成月就跑!
離譜,實在是太離譜!
半小時後。
某私密場所的包間内,齊霄錦垂頭喪氣地站在大哥面前,旁邊是同樣垂頭且淚眼婆娑的成月。
池諾倒是想走,可沒齊霄堯的車,她是寸步難行。
不,也不算走不成,但她懶得花錢。
尤其是,花自己的錢。
“拍攝誤工,暫時不提,她又是怎麼回事?”
齊霄堯的氣質沉穩,又是一副酷臉,不笑的時候嚴肅得十分可怕。
齊家幾個兄弟姐妹都怕極了他這個大哥。
齊家老二從小最怕的就是他這個大哥,這會兒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好,好端端一個大個子,愣是在坐着的齊霄堯面前矮了一大截。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齊霄錦撓了撓頭,心裡埋怨着齊三妹連大哥回來都不告訴他,實在不夠兄妹。
他絲毫不懷疑,三妹會把張家的事托盤而出。
池諾看着面前這幅桀骜不馴的弟弟被鐵石心腸的哥哥訓誡的場面,默默地拿了一把瓜子。
【池諾:嘿嘿,又有戲看了。】
齊霄錦萬分慶幸,這會兒他垂着個腦袋,一點都沒往池諾那邊看。
不然,他肯定要氣死。
“昨天。”齊霄堯言簡意赅,并無熱絡的意思。
齊老二肩膀又垮了幾分。
成月之前沒見過齊霄堯,隻是聽說齊家的這位老大不好相處,這會兒瞧見真人,後背都是冷汗。
“大哥,我知道成月做了不少錯事,但我想她是真的有心彌補。”
齊霄堯說這話的時候,是回頭看着成月說的。
他看過了醫院的診療單,成月的确是懷了他的孩子。
他現在心情也挺複雜的。
但他是個男人,這個責任他得承擔。
“我想和她結婚,不,我必須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