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過池諾的彈幕後,齊母和齊霄錦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池諾打着呵欠,時鐘已經悄無聲息地抵達了清晨四點的指針。
“先睡吧。”半晌,齊母沉沉一歎,“你們不是還要去劇組拍攝?”
齊霄錦“嗯”了聲,沒動。
齊母也不理他,自顧自的招呼着池諾上樓,她腦袋裡還回放着彈幕闆上的大瓜,走一步停一下,似乎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拍攝被安排在下午的一點。
池諾勉強上床趴了會,輾轉反側的睡不踏實,不到九點就起了床。
還有些時間,她決定起床再看看事态,誰料一下樓,就看見齊母一身穿戴,似乎要出門。
“媽,你要去哪?”池諾扶着樓梯,靠得近些,才發現齊母竟然不是獨自一人,還帶着成月的孩子。
“媽,我能理解你,但就這麼把孩子帶出去,二弟知道嗎?”
她三步并兩步的小跑過去,瞥着熟睡的孩子,一時心情有點複雜。
誠然,齊母的做法其實也不算是個問題。
畢竟她沒當場發火把孩子連帶着齊霄錦都趕出家門,還容了他們一晚,已經算是讓着了。
如果齊母堅持,池諾也沒什麼立場說話。
但齊母聞言卻皺了下眉。
“你以為我要把他帶出去丢了?”
池諾連忙擺手:“不是,怎麼會呢。”
“那你跟我一起去。”
“哈?去、去哪?”池諾疑惑地看看齊母,又看看孩子。
這事,還有她的一環?
齊母沒說,但池諾還是老老實實的上樓換了衣服。
臨近十點,路況已經不似早班那麼擁擠,太陽光也從柔和變得愈發刺目,照得人眼睛發酸。
池諾望着張氏集團高聳的大廈,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進去吧。”
齊母似乎并不受影響,孩子交給司機抱着,她貴婦範兒十足的走在前面。
前台小姐照例詢問可有預約,齊母冷淡地說了個名字,立即被笑吟吟的送去了電梯口。
池諾呆若木雞的跟在後面,電梯上行,她才漸漸回過味來。
“咱們這是——”她隐隐有了個判斷。
但她還是覺得,太離譜了。
齊母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樓層:“嗯,我們就是來找這孩子的生父的。”
“那二弟……”想到昨晚齊霄錦那欲言又止的态度,池諾有點不忍心。
“我沒瞞他,本來這事也該是我們大人出馬。”
齊母似乎感覺到池諾的緊張,拍了拍她的肩膀:“放輕松,你今天跟着來,什麼都不用做。唔,把這個帶上,要是被人認出來,就不大好了。”
池諾默默的帶上墨鏡,電梯的金屬闆倒影着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随跟随走的貼身酷秘書。
“夫人您好,李董事還沒到,請您在——”
“你們張總辦公室在哪?”
電梯口迎接的小秘書一怔,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停頓了下,還是歉意道:“如果要見張總的話,恐怕您需要先預約。”
“你就告訴我他今天到底是來還是沒來。”小秘書似乎是沒碰見這麼豪橫的,一緊張就說了句“有來”,等她想起要攔着,已經晚了。
想要找到總裁辦公室并不難,尤其張家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對自己格外的奢侈。
最大最豪華的那間,準沒錯。
“這位女士,張總在——”
“閃開!”
齊母一路開道,池諾讓司機充當保镖,自己則接過孩子,加快腳步跟在齊母後面,一路直行。
總裁辦公室内,張荃隔着玻璃都能聽到外面的吵嚷,額角突突直跳:“鬧什麼呢外面?”
正在彙報工作的助理剛走到門邊,想要看看情況,就被齊母猛地推門撞了一下,趔趄着後退兩步,剛好給了齊母一個進入的空間。
“你是——”張荃眯起眼,淩厲的鋒芒從他的長眼投向闖進來的齊母和她後面的池諾。
“齊夫人?”認出來人,張荃的表情未變,淺淺的嘴角上揚,透着一絲危險的味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不由分說就闖進我辦公室,還打傷了我的助理。啧,還帶個孩子,這是什麼奇怪組合?”
池諾打量着對面的張荃,再看懷裡的小孩,如果不是鼻梁上都有一顆痣,還真不大看得出來他們是父子。
“說闖太過分了。”齊母冷睨着張荃,她對張家可沒什麼好感,尤其是眼前這個張家的次子,最近齊家的生意可沒少和他們有碰撞,張家甚至還為了報複之前被齊家老大打壓的項目,故意使壞,聯合别的公司給齊家使絆子。
“我也是受邀請來的。”齊母示意池諾上前一步,“不過我今日來,是顧及着你的臉面,不想把事情鬧大。”
那小嬰兒就這麼推到了面前。
不明所以的張荃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