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拿着嬰兒遊泳圈回來,就被冉明叫住。
“等會兒,我打算讓别人帶着孩子入水。”
白慧不解地皺眉:“不是說好了我來嘛,你要換誰?安全嗎?”
她不太想反駁丈夫,但一想到此事關乎女兒的安危,她就必須要問清楚。
“安全得很,大家都在呢,不就是玩一下水嗎?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根本就不會有事。”
冉明打斷白慧的疑問,然後語氣又軟了下來:“滿月宴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我也想給孩子多拍點照片,而且小湫湫太粘着你了,這不利于她的社交。換一個孩子帶着小湫湫入水,更加符合孩子天性自然。”
說服白慧用了不少時間,以至于抓周都向後延遲了十分鐘。
池諾跟着齊家往前靠,半透明的充氣泳池已經注入了大半的水,大人們則随手丢進些象征意味的小物件,等待着一會兒的嬰兒抓周。
池諾和大家一樣在等着,然後就看到一個穿着泳褲的胖男孩走了出來,白乎乎的肚子疊出褶子,小小年紀有了不應該出現的一絲油膩。
那正是之前蹭了自己一裙子冰淇淋的惡劣男孩。
池諾忽然意識到什麼,彈幕闆閃爍着紅色的光。
【就是他!就是他!小湫湫危險!】
男孩似乎是覺得注視自己的人太少,拍了拍手,見大家都看過來,嘿嘿笑了下,小湫湫就這麼被他十分不體貼的從嬰兒車裡拖拽了出來。
白慧原本還提心吊膽着,一見男孩這麼抱孩子,心都要碎了,她試圖站起來要去把孩子抱回來,一旁的冉明卻朝她搖頭。
甚至拽着她坐回去。
“大家都看着呢,你這樣豈不是讓那孩子在别人眼裡擡不起頭來。”冉明的斥責蕩在耳邊,白慧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為什麼丈夫現在不關心自己女兒的安慰,反而替那個男孩說話?
她甩了甩頭,試圖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但緊接着,嬰兒的啼哭聲突兀地響起。
哭泣是嬰兒表達情緒的方式,但男孩顯然不這麼覺得,小湫湫莫名其妙的被他丢進水裡,濺起的水花吓壞了她,她隻能哇哇的大哭。
男孩卻覺得她太吵,眉頭一擰,就把她往水裡按了按。
小嬰兒的胸骨才多柔軟,被他使勁往水裡按,哪受得住,哇哇哭地更大聲。
男孩似乎是覺得有趣,惡劣地又按了按,還沒等他玩滿意,胳膊被人猛地向後一扯,連手帶人丢出了泳池。
來人的力度不小,男孩光裸着後背,這一摔,直接後背磨破了皮,疼得他嗷一嗓子。
“遠遠!!”氣質女人慌亂地蹲到兒子旁邊,檢查他的傷勢,瞪視着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臉色鐵青,“你做什麼!對一個孩子動手,你還是不是人?!”
男人轉身,戾氣十足,他的眉眼有一種妖異的美感,但絕對沒人會用美來形容這張臉,反而覺得這個男人全身都流露着危險的氣息。
池諾從看清男人的臉後,就僵住了。
【池諾:這就是殷爵豐!不愧是殷老大!這氣質!這長相!這魄力!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戰鬥力啊!】
齊霄堯額角狂跳。
一旁的齊家人看好戲的眼神在齊家老大和那位不請自來的神秘客人身上來回掃動。
殷爵豐冷笑着将嬰兒從水裡撈出來,送到白慧懷裡,動作很輕。
“我不是人,你們就是了?”他聲音很輕,嘲諷卻很足,微微上挑的尾音瞬間讓氣質女人一臉難堪。
“遠遠隻是不懂事,孩子不懂事,教訓一下就算了,可你、你怎麼能摔他!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池諾聽得忍不住叉腰。
【池諾:無知者無畏啊,連殷老大都敢怼,看來你們這對母子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當初池諾之所以願意把這本書仔細看下去,就是喜歡男主的這個性子。
我行我素,但三觀又巨正。
養在毒蛇堆裡還沒被泯滅良知。
有一種拉扯的張力。
池諾還在欣賞男主的魅力,突然眼前一黑。
齊霄堯冷着臉,捂住她的眼睛,看向殷爵豐的眼神簡直可以用刺骨來形容。
“齊太太,别忘了你答應過什麼,人前,還是收斂點。”
手拿下,池諾納悶地看了眼齊霄堯:“我怎麼了?”
齊家其他人紛紛避過視線:該說你天然呆呢,還是說你沒有那根弦呢?看不出來嘛,霄堯(大哥)在吃醋啊!
那邊殷爵豐冷冷一笑,動作極快的抽出皮帶,啪的一下打在了男孩的屁股上。
相當精準。
但他打完這一下,卻看了眼人群的方向,随後又是一抽。
“既然家長不敢教訓你,那我就讓你長點記性。”
殷爵豐的唇角一勾,偏頭瞥着白慧:“你不是來找表姐的嗎?還不出來?”
就在白慧一頭霧水的被丈夫突然瞪視的時候,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生從人群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