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實在苦熱,但姜枝榮卻沒有任何不适,她總是怕冷不怕熱的,她伸手抖了抖身上的玫紅色洋裝裙,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很是滿意地勾了勾唇。
玫紅色的裙子與她白皙的皮膚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微微卷起的長發散在腦後,方形的領口露出了她精美的鎖骨,恰到好處的收腰顯得她更加得凹凸有緻,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讓她高了不少。
姜枝榮摸了摸耳邊的紅寶石耳墜,輕聲呢喃道:“不得了了,今天你是一定要豔壓群芳的呀!”
“小姐,小姐,三少爺派人來催了,老爺和夫人也快到了,您是今天的主角,可不能遲到啊。”
春鳴在外面着急地轉來轉去,地闆發出踢踢踏踏的聲音,忽的,那門打開了,她看到她美豔的小姐走了出來,那西洋禮裙也不知繡了什麼東西上去,在太陽下金光閃閃,她的小姐好像會發光一樣,她就這樣在原地看了好久,突然感覺頭上一陣疼痛。
“拿下一個!”姜枝榮敲了一下春鳴的頭,踏着高跟鞋走在了前面。
春鳴反應過來,紅着臉跟在姜枝榮後面,她不管什麼時候見到小姐都是要犯花癡的。
今日是大暑,也是姜枝榮的生日,家人都說她是大暑這天生的,天生的不怕熱,讓她的姐姐們羨慕極了。
每個炎熱的夏天,姐姐們都在房間裡懶得挪動半步,那冰碗是一碗接一碗地送去,卻絲毫沒有消除暑氣,反而搞得她們一個個都鬧了肚子,那個時候,姜枝榮總是叽叽喳喳又蹦蹦跳跳地在她們面前晃來晃去,她們總是要抱怨一句的:“你個小讨厭鬼哩!”
三哥給她辦了一場盛大的舞會,不在家裡,而是在鼎鼎有名的理查飯店,以父親如今的财力,幾乎半個滬城的名門世家都來了。
宴會廳在理查飯店的頂層,她步步生花,向着宴會廳走去,宛如一隻高貴的白天鵝,是那麼地美麗自信。
輕輕推開門,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姜枝榮莞爾一笑,那雙圓圓的杏眼清澈又朦胧,如一潭秋水,柔媚地流轉而來,她向大家打着招呼,舉手投足間可謂是明豔動人。
姜家雖不是名門世家,但也是如今不容小觑的富商,是姜丘壑一步步将姜家壯大起來的。
今天來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大多都是看在姜家是新晉之秀,來湊個熱鬧,通通關系。不過她還是要感歎,三哥竟能将這宴會辦的如此盛大。
她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到了姜問安的身邊。
姜問安向衆人點了點頭,示意大家随意。
“三哥,我美不美呀!”姜枝榮沖姜問安眨了眨眼。
“美,我妹妹能不美嗎!”姜問安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憋着笑回答了她。
姜枝榮股了股腮幫,眼睛瞪得圓圓的,氣鼓鼓地說着:“三哥怎麼和四哥一樣,天天取笑我。”
“三哥可說的是真話,我們怎麼敢笑話你這個小魔王呢。”姜問安憋不住了,還是笑了出來。
在姜家,她是出了名的小魔王,她的母親在生下她後便撒手人寰了,父親最愛母親,故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她。
父親現在的太太李氏,也就是曾經的二太太,與母親情同姐妹,而她是母親唯一的孩子,自然而然地也成了李氏的心頭肉,于是這沉溺在愛意中的十八年,她倒是成了家裡的小魔王了。
姜枝榮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問謹在那邊,不去和你四哥打招呼?”姜問安勾着嘴角,斜倚在旁邊的桌子上,整個人都是一副痞氣又随意的樣子。
“才不去呢,三哥你剛回來,我可要黏在你身邊,真不知道哪天又見不到你了。”那個前幾天弄髒她新衣服的四哥,她是半點都不想搭理的,即使姜問謹給她賠了一條裙子,她還是沒有消氣,那可是大姐從國外給她寄來的禮物。
“你個小魔王跟着我準沒好事。”姜問安後退了兩步,又打量了她一遍,“怎麼,穿着他送的裙子還不打算搭理他了?”
姜枝榮又想起了她那條美麗至極的裙子,綢面是寶藍色的,蓬起的袖子和裙擺的薄紗是那麼地美麗,雖然身上這件也不差,但是,她還是氣的跺了跺腳。
“三哥!四哥才是魔王!”
還沒等姜問安開口,姜枝榮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回過頭,看到是父親母親來了,立馬調整了站姿,往旁邊退了幾步。
李氏挽着姜丘壑朝着姜枝榮走來,她生的豐腴,看起來很是健康,總是帶着一副笑臉,讓人看了心生親近。姜丘壑看着姜枝榮微笑,滿眼都是寵溺,看起來慈祥極了。
一旁的姜問謹看見了,不禁瞥了瞥嘴,心想父親什麼時候能這樣和藹可親的看看他們,哪怕沒有寵溺,起碼慈祥一點也好。
姜枝榮走過去,挽上了姜丘壑的另一隻胳膊,對着李氏打了招呼。
“父親,您可算是來了,女兒今日美不美?”
姜丘壑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女兒,已經出落的這般大了,如今和遠黛倒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可是沒找到半分像他的地方,或許,是遠黛怕他孤單,留給他的念想。
姜丘壑點了點頭:“我們枝榮越來越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