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昱愣愣地看着她,仿佛酒精讓他整個人都變遲鈍了。
“看你在宅子裡,就不好好吃飯,剛剛在花廳,你還沒有我吃的多呢。”姜枝榮打趣地說着。
第一次和嚴昱一起吃面,他就吃的慢條斯理,之後他經常忙的晝夜颠倒,在宅子裡都吃不上飯,更别說在外面了,今天,他确實吃的還沒有自己多,了。
他的臉棱角分明,雖然很好看,但是若能有些肉會更好,也能讓他看起來不那麼鋒芒畢露,不過他也算是很注意的,沒有放任自己的胃病不管,竹園的茶幾乎都是養胃的。
“你倒真是細心。”嚴昱看着她,眼前的人仿佛有千百種姿态,而他見到的,不過是鳳毛麟角。
姜枝榮也看着他,學着他的樣子勾着唇笑,從小家人都說她是小魔王,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細心。
嚴昱逆着光看着她,像一個快樂的孩子,笑了起來。
“别傻笑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姜枝榮也學着他對她的語氣,聽得嚴昱好笑極了。
嚴昱站起身,烏黑的影子瞬間遮住了燈光,姜枝榮隻覺得心髒暫停了一瞬間,她後退一步,嚴昱還沒等她扶,就穩穩地走了,姜枝榮跟在他後面,不得不承認,他酒量确實很好。
終于等嚴昱進了房間,她下了樓梯,看了看沙發上的沈臨西,又吩咐仆人給他們熬了醒酒湯,這才回了房間,她的房間在一樓,今天是真的累了一天,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清晨,吃過早飯,沈臨西就回去收拾東西了,嚴昱一大早就出門了,連早飯都沒吃,姜枝榮簡單收拾了一下,帶着那個珍珠手包,和嚴月出了門。
今天的天氣依舊很好,嚴月帶她去了很多地方,她也很有興緻,正是日頭最好的時候,她們來到了嚴家武館門口,即使是炎炎暑日,門口的人還是比她想象中要多。更讓她驚訝的是這裡的女子竟是更多,一半打扮豔麗,一半簡單飒爽。
“這門口的人,除了是來看表演的,還有想要進武館的,别看這門口有這麼多女子,父親可是不輕易收女弟子的。”嚴月挽着她的胳膊,帶着她進了武館,她和嚴月十分聊得來,不過認識兩天,就已經好的分不開了。
“原來嚴伯父收女弟子呀。”姜枝榮想,武館都在收女子了,她的老師還在封建守舊。
“其實來這裡的女子,多半是沖着父親的這些好徒弟的,少數是想拜師的,父親還要在這少數的人中篩掉個七七八八,所以想成為父親的女徒弟,是很難的。”嚴月看見了正在角落裡布置武術台的女子,示意姜枝榮看過去,“她就是父親最喜愛的女徒弟。”
陽光透過樹枝,将光影照在她高高束起的頭發上,紅色的發帶随着她的動作在發絲間飄動,那女子也看到了嚴月,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
“阿月,來得這麼早,你應該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去接你。”
“我可不敢,我要是拐跑了你,父親是要和我急的。”嚴月打趣地說着,“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姜枝榮,這是父親的幹女兒,楚長纓。”
“你好。”姜枝榮和楚長纓禮貌地握了握手。
“你好,看你不像本地人,白白淨淨的。”楚長纓擠着眼睛對姜枝榮說着,“别聽阿月瞎說,我隻是師父的徒弟。”
姜枝榮被她逗笑了,彎着她亮亮的眼睛說道:“我是滬城人,來這裡玩的,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阿月姐姐,一見如故。”
“我覺得我與你也是一見如故。”楚長纓拉起姜枝榮的手,眼前的姑娘真是個美人,這與衆不同的氣質很難不讓人注意到她。
“長纓姐姐風姿綽約,落落大方,我很是喜歡呢。”
楚長纓擺了擺手道:“诶,枝榮,你誇我我認,但是叫姐姐就生疏了,叫我長纓就行。”
“是啊枝榮,我們大不了你多少,叫姐姐都叫老了,還有,怎麼不見你這麼誇我呢,瞧長纓嘚瑟的,眉毛都要飛到天上去了。”嚴月在一邊不滿意了。
“長纓風姿綽約,阿月亭亭玉立,加在一起就是風華絕代。”姜枝榮的話惹得嚴月和楚長纓都舒心極了。
“今天認識了個妙人,現在我可約好了,晚上咱們去紅樓聽戲。”楚長纓好像想到了什麼,環顧了一下四周,“甯生今天沒來?”
“我二哥那麼忙,能來可就稀罕了。”
“外頭的小姑娘可要失望了。”楚長纓佯裝歎氣,“可惜呀可惜,若是甯生也來了,師父一定開心極了,你們兩個難得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