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家事,林巧雲也不好多管閑事,隻是她想起自己是要給謝嬸子送晚飯的。
這會兒謝嬸子的兒子回來了,自己還要不要送了,或者說送兩份?
謝嬸子沒出來,她也拿不定主意。
于是試探着問年輕人,“我想問下,晚飯我還需要給謝嬸子送過來嗎?”
年輕人先是一愣,思索了片刻,後又搖了搖頭,沉聲道:“不用了。”
“好。”
“那嬸子啥時候需要我再送飯的時候,來跟我說一聲就行。”年輕人言辭簡練,林巧雲也沒湊上去閑聊,拎着菜籃子走了。
林巧雲走後,謝嬸子拎着包裹,舉着拐杖從裡屋走出來。
“小張,謝謝你來告訴我謝肇的事兒,真是麻煩你了。”
長相粗犷的張合看着眼前的婦人,眼底不忍,“我跟肇哥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嬸子不必跟我客氣。”
“嗯,那我們就走吧。”
沒過一會兒,村口的那輛軍用吉普車就悄無聲息地開走了……
……
不用給謝嬸子送飯,林巧雲就想着湊合一下得了,于是從空間拿出一把挂面,用雞蛋嗆了鍋,煮了一碗番茄雞蛋面,還往裡面放了幾根洗好的青菜。
這個時代的番茄和現代不同,酸酸甜甜的很有番茄味兒,現代的番茄打了催熟劑,不管外表看着怎麼紅,都有一股子生味。
吃起來不如這個時代的番茄爽口。
這樣的番茄煮出來的面條也很有味道,林巧雲自己一個人吃了一大碗。
如果不是因為這具身體自小吃的就少,胃口也小,她還能再吃一碗!
吃完了晚飯,林巧雲燒了一大鍋水,,今天一路在外奔波,身上都是汗液夾雜着灰塵,不好好洗一下,她都睡不好覺。
水燒熱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她從空間拿出一根蠟燭,點亮後把滴下來的燭淚滴在竈台邊上,再把蠟燭底部按在燭淚上。
等燭淚幹一些,蠟燭也就穩穩實實的立在竈台邊上。
搖曳的燭光照在林巧雲身上,在狹窄的廚房裡打出一道細長的影子。
林巧雲就着這個光快速的用毛巾擦洗了身子。
洗完了澡後,看着廚房地上一片狼藉,林巧雲無奈地搖了搖頭。
鄉下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洗澡和上廁所了。
雖然在石門大院裡的時候也沒有在現代方便,可最起碼大院有公共的廁所和澡堂。
而在鄉下洗澡還能勉強湊合,上廁所才是一大難題!
她第一次上廁所的時候,差點沒給憋回去。
出來後感覺自己身上都熏的臭臭的……
越想林巧雲的臉色越難看。
等她安穩下來,一點要把那個每次進去都要做半個小時心裡建設的廁所給拆了重建!
林巧雲把蠟燭從竈台上拔下來,用手掌護着回到卧室,把蠟燭插在一個裝滿泥土的花盆裡。
随後坐在桌子前,用下午買的雪花膏仔細的抹了臉。
抹完了臉才想起來,她買的三白湯忘了喝……
算了,這會兒廚房的火都已經熄滅了,她再去生火熬湯,又得沾一身煙味兒。
收拾好東西,林巧雲才躺到床上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原因,她感覺格外的疲累,躺下還沒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林巧雲天剛蒙蒙亮就起來了,家裡的柴火不多了,她得去村東邊的山上去撿一些回來。
洗漱好,把平時穿的亮色襯衫換下來,穿上一身深藍色工裝外套,黑色麻布褲子,為了防曬,頭上還戴了一頂黃色的編織草帽。
再配上她那黢黑的小臉蛋,任誰都不敢相信這是從城裡下鄉來的知青。
她背上背簍往村東頭走,路過謝嬸子家的時候,還特地去看了一眼,院門緊閉,門栓上鎖着一把大黑鎖。
謝嬸子這是不在家?
這麼早就起身了嗎?
沒有多想,林巧雲繼續往山那邊走,一路上碰到不少要往山上去的村民。
她還碰到了張隊長家的一個孩子,一手拿鐮刀,一手拎着背簍往山上去呢。
裡面一個小孩兒像是認出了她,對着她腼腆的叫了聲“巧雲阿姨。”
林巧雲眼睛彎了彎,摸着他的頭問道:“你是張隊長家的柱子吧?”
“這麼早去山上啊?不上學麼?”
柱子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吃完早飯再去上學,村裡的小孩早上都要上山打豬草的,可以掙工分。”
聽他這麼說,林巧雲沉默了一瞬,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上學之餘割豬草掙工分,賺糧食。
她這個想法設法想要躲掉下地的老阿姨是不是有些太懶了?
其他幾個孩子見柱子和林巧雲聊天,也看過來。
一個個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是好奇。
林巧雲頓了頓,用衣服兜做掩飾,從空間裡掏出一把什錦糖,遞到柱子眼前,“這些糖拿去跟你的小夥伴分着吃吧。”
柱子眼饞的看着她手裡的糖,猶豫了一會兒沒接,“阿姨,我爺爺說不能随便拿别人給的東西。”
林巧雲捏捏他的小臉道:“誰說你是随便拿的啊?”
“阿姨想上山撿柴火,不知道路,想讓你們給阿姨帶路呢,這些糖是給你們的工錢。”
柱子看了其他人一眼,這才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