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輕歎了口氣,又很快振奮精神,“其實我們現在考慮的是最糟糕的情況,但實際上黑影未必我們想象的那麼危險和強大,而且我相信外界一定已經發現我們被困,他們也會有所行動,我們并不是在孤軍奮戰。”
·
與此同時,外界确實在行動。
學園外,節目組一行人迎來了官方派來救援的高手。
來者隻有兩人,一老一少,年長的老人頭發全白,面色卻十分紅潤,并不顯老态,行動間自有一種穩健利落之感。
年少的是個秀美的旗袍少女,她紮着雙包子頭,體态輕盈,腳步落地無聲。
這兩位之間明顯存在着血緣關系,眉目間看着有幾分相似的影子,如果不是親爺孫,那大概也是親戚。
雖然來的人隻有兩個,但這并不能說明官方不重視。因為解決這種問題向來靠的也不是人多,有時候一個頂尖高手就抵得過千軍萬馬。
更何況除此之外,警方那邊也已經有大規模的人手出動,以這所用現在眼光看位置已經略顯偏僻的學園為中心,封鎖了周遭的街道。
永遠不要小看人們因為好奇而作死的心,直播的熱度擴散出去後,不管是媒體也好還是單純看熱鬧的觀衆也好,遠的近的都有人想過來湊熱鬧,警方這邊過來封鎖街道的時候,就已經逮到了不少人。
且不提盡職盡責的黑貓警長們,在怎麼教育看熱鬧不怕把自己搭上的閑人們,白發老人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自己随身攜帶的木箱,拿出一幹器物準備起壇擺陣。
第一位顧問看着老人的動作先是一怔,随後猜測到對方八成是要擺一個防禦大陣,防止出現什麼意外波及到節目組其他人乃至更遠一些的居民區,最後他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嚴重失誤。
最開始他和另外兩個同伴都低估了事情的危險程度,認為問題很好解決,也自信沒什麼東西能從學園裡沖出來,當着他們的面傷人。
後來知道圍籠這所學校的黑暗是空間裂縫,而同伴又早已深陷其中,他嘗試的尋人和聯絡之法失效後,他就更把這一點忘到了腦後。
白發老人的每個動作看着都十分随意,但又自帶一氣呵成的熟稔,“小周啊,關心則亂難免的,但越是身處逆境就越要保持冷靜,否則一個不小心搭上自己也沒救成人,丢命不說也丢臉啊!要是老頭子我,能尴尬的直接用腳趾頭把棺材闆子摳穿。”
周顧問顯然和白發老者相識,聞言不由苦笑,“前輩教訓的是。”
白發老人擺手,“别,這可不是倚老賣老的教訓,這是善意的提醒。你這小孩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古闆。”
已經是中年人的周顧問隻能邊再次苦笑,邊上前幫忙。
和白發老人同來的的旗袍少女卻并沒有過來搭把手,因為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她和白發老人一樣也不是空着手來的,隻是白發老人帶的木箱還在正常人的理解範疇,她背上背了裝魚竿的竿包,就實在讓人看不懂了。
少女也不在意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的詫異目光,又或者說習慣了。隻是在同樣熟練地組裝出一杆金色的魚竿後,就對着白發老人招呼了一聲,“爺爺,我先動了。”
白發老人大手一揮,十分随意,“你忙你的。”
少女便不再多說,魚竿一甩,漂線飛出,同樣金色的魚鈎很快隐沒進前方濃黑的夜幕中,然後她就握着杆子不動了。
周圍群衆一臉懵圈,這咋滴,真要釣魚啊?
和懵逼的圍觀群衆不同,周顧問顯然了解少女的手段,神情中流露着幾分緊張和期待。
過了大概兩分鐘,魚竿忽然一抖,少女眼眸一亮,“來了!”
話落,她腕上發力,漂線往回收,一個人影被勾着後衣領,輕如紙片般的落在了她腳下。
圍觀群衆眼見這大釣活人的一幕,全部目瞪口呆,卻見少女手腕再轉,魚鈎再次飛向虛空,幾個呼吸的功夫又一個人如法炮制被釣了回來。
而這兩個人正是前去救人,結果自己反而不見蹤影的另外兩個顧問。
人被救回來,救人的少女下意識低頭看了一下,這一看就是臉色微變,倒吸冷氣,戰術後仰,“爺爺,你快過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