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二小姐,偶爾早起出來走走呼吸新鮮空氣很是不錯,哦對了,我方才想去客棧吃早點,但走着走着發現我的銀子掉了,不知二小姐你有沒有看到?”
“銀子?”賈煖煖心虛地躲閃了金衍的視線,眼神朝着右上方撇,手指忍不住饒了饒胸前的發絲,“什麼銀子,我沒看到!”
“那一錠銀子的底部還刻着一個‘金’字的,真沒看到?”
哦,原來那錠銀子是他的,那就更沒必要還了,他那麼多錢,丢一錠銀子算什麼,這都要怪他自己不小心沒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地上撿到寶,問天問地拿不到,“沒有,我沒看到!”
“是嗎?”金衍饒有興趣地看着賈煖煖,見她還嘴硬着,另有深意地勾起嘴角,“方才我遠遠看到二小姐您蹲下身子像是撿起了什麼東西,還以為是被您給撿到了。”
賈煖煖聽他特地用了‘您’那麼鄭重的字眼來跟她說話,擺明就是懷疑她,地上撿到寶問天問地拿不到,她才不要把到手的錢又白白送走,“是嗎,我剛才隻是看鞋子髒了,蹲下身擦了下而已。”
金衍垂下眸盯着她腳上的繡花鞋,她這雙白色的繡花鞋已經髒到微微泛黃,一看就是穿了很久,邊緣都有些髒了也不換,還真是隻鐵公雞,“二小姐可真特别勤儉。”
金衍用另有所指的語氣對賈煖煖說這話時還特地加重了‘特别’這詞,賈煖煖雖然面上帶笑,但偷偷發出了不屑的‘啧’聲“我要趕着去客棧開早市了,就先走了,拜拜!”她一口氣把話說完就快步溜走。
她一走,金衍那虛假的笑容就立刻消散,轉而變成預料之中的得意,見她走遠到見不着人影了,他就打開手中的折扇,一邊慢悠悠地在胸前扇着風一邊放高音量說:“看到了?”
“看到了。”金煊有些沮喪地走過來,“沒想到二小姐居然如此貪财,為了一點意外之财謊言連篇……”
“她跟她姐姐真不像是親生的,雖然都貌美如花,但一個德行高尚拾金不昧,一個财迷心竅鬼話連篇,真是世風日下!”
“額……”
金煊尴尬地隻能不知該作何反應。
悅好客棧。
有個穿着褐色顯髒的粗布長袍的年輕公子在客棧門口不遠處徘徊,雖然面容清隽,但他總是低着頭顯得有些卑微,他一見到賈雯雯正往這邊過來,晦暗的眼神瞬間發光,但後來看到在她身邊跟她有說有笑的李望珵,他頓時有點洩氣了。
“二妹确實是很有本身……鐘公子?”賈雯雯正跟李望珵邊走邊聊,見到了衣着極其樸素粗糙的秀氣公子站在客棧門口附近來回走動,她頓時心跳加快了下,眼裡爬上一層似有若無的羞澀。
“鐘逾?”李望珵也注意到了鐘逾,他跟賈雯雯一同走過去跟人打招呼,相互寒暄了幾句後得知了鐘逾是想報名參加蹴鞠比賽。
“我還沒錯過報名時間吧?”鐘逾底氣不足地問,“我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賺到了一兩銀子,可以買一張報名表了。”
李望珵說:“但是現在報名表要三兩銀子一張了。”
“什麼?三兩銀子?”
“是啊,前兩天就升價變成三兩銀子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報名了。”
“這樣,那我就不夠銀子報名了……”鐘逾雖然很失落但并不想在佳人面前表現出來,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勉強扯出一抹笑,“沒事,我也不是很喜歡蹴鞠,就是想試試看而已,無所謂的……”他是聽說要是得了冠軍不僅獎金豐厚又能全國出名,他就想着也試試看,這段時間他到處打工好不容易才湊足了一兩銀子,結果上天居然給他開了這種玩笑。
賈雯雯見鐘逾這樣子對他很是同情,明明是才華橫溢滿腹經綸,可偏偏出身不好又懷才不遇,“沒事的鐘公子,我跟二妹說下讓她一兩銀子賣報名表給你。”
“賈雯雯,李捕頭。”金衍跟金煊也走到了客棧門口,金衍跟金煊見到鐘逾那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又雙目呆滞無精打采還低着頭不太敢直視他們的卑微樣子,他們都是表面上平靜無波,心裡有些嫌棄,金衍問道:“這位公子是?”
賈雯雯說:“這位是鐘逾鐘公子,鐘公子,他是上京趕考路徑此地後在這鎮暫住下來的科舉考生,鐘公子,這兩位是從京城遠道而來參觀蹴鞠比賽的金公子,他們二位是親兄弟。”
“在下鐘逾,兩位金公子好。”鐘逾悄悄打量着眼前這兩位英俊不凡、器宇軒昂的年輕公子,看他們身上的華麗衣着跟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就知道他們是非富則貴的,對比起自己一身粗布,這樣一對比他更覺得自己更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