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小二趕緊幫貴客提行李!”賈煖煖興高采烈地走向櫃台幫王安登記入住時,金衍走到她身旁壓低音色,沉着聲質問道:“二小姐,你什麼意思?你讓我幫你解圍,你自己卻在過河拆橋?”
“什麼過河拆橋,你沒看到他出手多闊綽?”一想到那袋滿滿的銀子,賈煖煖就笑得合不攏嘴。
金衍看到她這模樣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是王巡撫的兒子,你不是前些天才推了他爹的提親?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
賈煖煖稍微愣了愣,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我才不管他是誰,有錢就是我大爺,那麼難得有個送上門的财神爺,難道我還把他趕走?把後院的房間都包給他,你趕緊去找住在後院的客人,找個好聽的借口讓他們換房,可以給點補償跟優惠,記得要婉轉客氣,别得罪客人知道沒?快點去!”
“你這勢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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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就這樣風風火火地成為了悅好客棧的貴賓,在悅好客棧住了下來,受到了賈老爺跟家暖暖的熱情款待。
“王公子,你在這住的好嗎睡得可好?如果睡不好我們客棧可以為您的房間送上助眠的熏香!”
“王公子,昨晚小二有沒有為你準備洗腳水?”
“王公子,這壺好酒是我們客棧特地請你這位貴客的!”
“王公子,請嘗嘗我們客棧招牌的白切雞!”
王安在悅好客棧盡情享受了貴賓級的待遇,天天都被賈老爺跟賈煖煖熱情招待,住得非常舒适,但他卻看着并不是很開心,賈煖煖見他一個人憂愁地歎氣,以為他是一個人無聊了,正好這會她要忙着算進貨的帳,在櫃台走不開,于是便讓金衍過去跟他搭話,關心下貴客。
金衍起初是拒絕的,他跟王安的初見面就鬧得不怎麼愉快,但架不住賈煖煖的碎碎念,隻好不情不願地來到王安那桌,态度不冷不熱,“王公子,看你一個人坐着發愁,是不是我們客棧招呼不周?”
“不是,你們客棧招呼地很好。”王安悶聲歎氣,“我是在可惜。”
“可惜?”
王安瞟了眼在櫃台招呼别的客人的賈煖煖,招手示意金衍也坐下,“你坐下來我跟你說。”
金衍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王安見他坐下,就将頭稍微湊近他,稍稍壓低聲音跟他說:“你知道我爹跟你家掌櫃提親的事嗎?”
“略有耳聞。”
“我知道的時候我爹就說已經上門給我提親了,在等對方答複,我想看看我爹特地去幫我提親的姑娘是什麼樣的,所以才特地過來永和鎮。”
“你是特地來見我們掌櫃的?”
“對!”
“既然你已經見着了,也跟我們家掌櫃相處了幾天,你覺得我們家掌櫃如何?”
“說實話,我有些失望!”
“哦?”金衍見王安說這話時眼中還有藏不住的嫌棄,心裡不知怎麼的就樂了起來,“這是為何,我們家掌櫃也沒那麼糟糕吧?”
“她、她一看到我有錢就對我獻殷勤,明擺着就是在貪圖我的銀兩,我不想要這種隻貪圖我錢财的女人,我想找不是為了圖我的家世跟錢财,而是全心全意愛我的姑娘,就像話本裡那些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不貪慕虛榮,跟懷才不遇但善良淳樸的書生陷入愛河那樣,我想追求這樣純粹的男女之愛,但你家掌櫃眼裡好像隻有銀兩……”
“王公子,請相信你的判斷,把‘好像’去掉。”金衍的唇角忍不住溢出了笑意,先前他還擔心王安這次來是想親自跟賈煖煖提親,賈煖煖對他又是熱情招呼,弄得他這些天都有些擔心王安會因此更看重她,沒想到居然能聽到他這樣說,他頓時放心了不少,對王安的态度也和善了許多,“王公子可真是觀察入微,眼力過人。”
“我問你,你家掌櫃真的是愛慕虛榮的人?”
金衍不知該如何開口,他雖然很想回答說是,好讓王安徹底對賈煖煖失去任何遐想,但他好歹是給賈煖煖打工的,不能随意在外人面前說她不是,正當他糾結之時,客棧來了位老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