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瑩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賈煖煖一看到她,嘴角的笑意頓時消散,這錢瑩瑩是她債主的女兒,去年風光大嫁給了北方的大戶人家,聽說還漂亮地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在婆家極為受寵,她跟賈煖煖一直都不太對付,兩人表面熟絡,實則暗中互相較勁,“怎麼突然回娘家了,難不成跟夫家鬧矛盾了?”
“你說這什麼話?”錢瑩瑩微微蹙眉,似乎有些難言之隐,但很快她用得意嚣張的笑意掩飾住了,“我夫家對我可好了,連半點粗活都不舍得我碰,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陪伴,日子過得十分滋潤,隻是離家許久想念爹娘想念你,特地回來小住幾日,你看我今日才剛回永和鎮就來找你,是真想你了,很關心你這段時日過得好不好。”
“哦,是嗎?”賈煖煖敷衍地應了句,對她毫無好感,而且聽得出她是在炫耀自己幸福的婚後生活,當初她剛跟人家定親時就時不時在自己面前炫耀,還陰陽怪氣自己在永和鎮沒男人敢娶,“那你也見到了,我現在日子也過得很好,開了那麼大的客棧,還有那麼得力英俊的助手,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錢瑩瑩知道賈煖煖不高興想趕客了,她更再接再厲,“煖煖,我們那麼久沒見再多聊聊,我都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你怎麼還沒成親?你年紀也不小了,再不抓緊可不行,不如我讓我夫君幫你留意下合适的人選?”
“免了,我現在生活安逸,幹嘛要找個男人給自己添煩?女人不是隻有嫁人這一條路可以走的!”
錢瑩瑩眼中的得意頓時消散了幾分,轉而變成了幾分怒意,咬着牙關壓制着脾氣對她笑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輕易就否定了别人……”
“什麼?”賈煖煖微愣,這話她是真不懂了,而且錢瑩瑩看起來不太對勁,“你說我什麼,否定了别人?”
錢瑩瑩想起了曾經不好的回憶,眼神變得有些陰郁,她不想提以前的事,深呼吸了兩次,“我舟車勞頓累了,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光顧你新開的大客棧。”
還沒等賈煖煖說話,她便神色沉重地快步坐上轎子離去,留下賈煖煖莫名其妙地愣在原地,思來想去都不知道她剛才說的是何意。
從見了錢瑩瑩後,賈煖煖幾乎一整天都心緒不甯。
她很在意錢瑩瑩說的那句,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輕易就否定了别人……”
她想起第一次跟錢瑩瑩見面,那時她跟着賈老爺為了建客棧建大宅去錢莊借錢,錢老闆介紹了她的女兒錢瑩瑩給他們父女倆認識,後來賈老爺就跟錢老闆談借錢的事,錢瑩瑩就帶着她在院子裡玩。
那時的錢瑩瑩已經被來永和鎮做慈善的年輕富商看中,還迅速下了聘,準備美美地當新娘子了,心情格外地好,逢人就炫耀自己即将要嫁給多完美的夫婿,而當時她聽說了賈煖煖兇悍到到全鎮男人都怕她的傳聞,她就忍不住用說教般的語氣跟賈煖煖說讓她改掉那些粗暴的毛病,不然以後真嫁不出去。
那時的賈家還隻是靠着在街邊擺小茶水攤維生,有混混來鬧事的時候都是賈煖煖靠着力氣大把那些人趕跑擺平的,所以鎮上對她的傳聞很多,作為深閨女子的錢瑩瑩來說,賈煖煖簡直是離經叛道的存在,對比起來,錢瑩瑩在心裡産生了成功者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給了她能夠淩駕于她認為的所有不如她的女子之上,所以她想像個善良的神明那樣,教化賈煖煖這種野蠻的女子。
但賈煖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被剛認識的小丫頭用高高在上的語氣指指點點她肯定是很不爽的,而且她根本就沒把嫁人放在她的人生道路裡,對錢瑩瑩這種自以為是的婚嫁教育指點自然是會心生不滿,“怪了,誰說女子就非要嫁人非要依附男人不可?我不是那種隻能依附男人嬌弱的女人,我靠自己都能闖出一片天。”
“荒唐,你拿什麼闖出一片天?”
“靠我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