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煖煖忽然有點不安,“你不會是想來我們客棧打工吧?”
“不行的嗎?”
賈煖煖輕輕拍了下手,笑眯眯道:“是不行呢,因為我們客棧不缺人手了,沒預算再多請一個人。”
“我可以不要工錢……啊!”
金煊這話一出,在桌底的腳立刻被人用力踩了下,他吃痛地低頭叫了一聲,很快就發現罪魁禍首是誰,他瞪向一旁在若無其事地優雅擦嘴的金衍,其他人問他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叫出聲,他怒瞪了金衍一眼後忍着痛對他們笑道:“沒事,剛才又差點嗆到了……”
金衍目光嚴肅地注視着他,道:“阿煊,你别再說不要工錢這種話了,你給人幹活,付出了勞動,得到相應的工錢是天經地義的!”
賈煖煖附和金衍對金煊說道:“你哥說得對,打工賺錢是天經地義的,哪有給人打白工的?不要工錢也是在看低自己,你付出了勞動,理所當然要拿到屬于你的工錢!”
“嗯?”金衍覺得賈煖煖會說出這話感到有些新奇,對着賈煖煖似笑非笑道:“二小姐,沒想到這話居然是從精打細算的您口中說出的,我還以為會說這種話的理應是大小姐才是。”
“你這話什麼意思?”賈煖煖被金衍的話弄得一愣,心想這金衍繞了一大圈是想誇她嗎?雖然她愛财,但也不會吝啬到連員工的工錢都要算計的地步,她挺直腰闆,豪氣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又不是什麼無良包工頭,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賈家的員工福利是在永和鎮是最好的!”
“好了好了!”賈老爺見他們兩個又要拌嘴了,這兩人一拌嘴就沒完沒了,趕緊開口打圓場,“煖煖,阿衍,你們還要去客棧開工吧?”
“是哦,金衍我們趕緊去客棧!”
賈煖煖跟金衍步伐匆匆地離開飯廳後,金煊問他們:“我哥跟煖煖,經常這樣拌嘴的?”
“是啊,你習慣就好。”賈夫人笑道,“這倆孩子是越拌嘴感情越好,你不用擔心,我吃飽了,先到後院走走消化一下。”
賈老爺見賈夫人離開飯廳,也站起身也準備離開,“我要出門了,跟老莫約了下棋,晴晴,今天你就跟你大姐在家好好呆着,要是想出門的話一定要聽你大姐的,不能自己偷跑出去,聽到沒?”
賈晴晴乖巧地點頭,“知道了爹!”
“雯雯,你也要注意安全,照顧好妹妹,金煊公子,你就、随意吧,有什麼事你問雯雯跟晴晴就可以了。”
賈雯雯應道:“好的,爹,你出門也要記得帶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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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街道,人聲鼎沸,人人都為了生計在勞碌奔波,腳下的步伐都是匆匆忙忙的,因此,金煊那慢悠悠的步伐顯得有些許突兀,不僅僅是步伐,他整個人都跟周圍都有些格格不入。
金煊漫無目的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遊走,目光在人群中遊走,像尋找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一路走來,看到有步伐很快好像在趕時間的行人,有在路邊擺攤拍手吆喝着的攤主們,還有悠哉地坐在茶水檔吃着面條包子的人們,還有撞見了抱着一堆紙還背着一籮筐畫卷的鐘逾,“鐘公子?”
“是金煊公子……”鐘逾見到他有些意外,“許久未見,是又來觀光旅遊?”
金煊答道:“不是,我準備在永和鎮長住,你帶着那麼多東西這是要去哪?”
穿着寒酸的鐘逾面對衣着比他華麗的金煊,不受控制地感到自卑,明明他跟金煊差不多高,但他卻總是要擡起眼皮跟金煊對視,“去擺攤賣字畫……”
“是這樣。”金煊稍稍打量着光看外表就知道生活很艱苦的鐘逾,不由感歎道每個人過的生活還真的都很不一樣,“鐘公子,恕我直言,你的生活是一直都那麼貧困的?”
“……是,我出身貧寒,已經過世的爹生前也隻是普通獵戶,狩獵為生,比不得像你那樣,京城的大戶人家。”
“我發現你好像老是低着頭說話,這出生在窮苦人家又不是你的錯,你能這樣自食其力也挺了不起的,鐘公子,你這生活可真是過得樸素啊。不過話說回來,你一直努力考取狀元,這種精神真是讓人佩服。不像我,現在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不知道前方的路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