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衍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鬧變扭，賈煖煖見他一直沒動筷子，喊了他一聲，他便下意識用很冷漠的語氣冷冷地回她：“做什麼？”

賈煖煖愣了愣，見他眼神冷漠面色有些闆青，問道：“金衍，你是怎麼了，一大早吃火藥了？”

金衍非常冷漠地吐出一個字，“沒！”

賈雯雯見他确實看着很不對勁，關切問道：“阿衍，你看着确實不太對勁，臉色也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金煊也注意到金衍的異常了，“衍哥你生病了？”

大家都問出來了，金衍多少意識到剛才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心想自己是怎麼搞的，怎麼跟個孩子一樣居然為了這種小事計較了起來，自嘲地彎了下唇角，“沒事，隻是昨晚有點沒睡好，剛才精神恍惚了下。”

賈煖煖見金衍面色陰郁的，難得對他産生了幾分憐憫，“既然這樣你去睡回籠覺吧，今天批準你晚些再到客棧開工。”

金衍稍有詫異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問道：“二小姐，是我太累聽岔了？你居然會主動關心我了？”

賈煖煖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平時不關心你？”

金衍故意裝出一副思考裝，半晌後搖了搖頭，“我确實沒什麼印象，你還是說清楚你讓我晚些上班會不會趁機扣我工錢，如果會就算了，就算是累死我也得倒在工作崗位上。”

金煊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金衍有些陌生，他從來沒見過金衍會有這種看起來有些孩子氣的一面，他甚至覺得，在永和鎮的金衍跟在京城的皇甫衍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衍哥，你何時變得那麼計較錢了？”

金衍輕瞥了下金煊，輕描淡寫道：“人不風流皆因貧，馬蹄不力皆因瘦，現在你衍哥我虎落平陽，沒工錢的話連碗豆腐花都吃不起，還能怎麼辦？”

賈煖煖聽着他金衍陰郁煩悶的語氣愈發覺得他不對勁，金衍雖然平時也有些難以捉摸但至少表面上會保持類似營業的笑眯眯，怎麼現在變得好像是小孩子在莫名其妙鬧情緒似的，“你鬧什麼變扭，說得我好像平時動不動就克扣你工錢似的，我哪有那麼黑心？”

賈晴晴見這兩人此刻的氣氛跟平時的互嗆鬥嘴的氛圍完全不一樣，讓她趕緊有點喘不過氣，害怕地問道：“二姐，衍哥哥，你們是吵架了嗎？”

“沒！”

兩人不約而同地否認，但否認的語氣都帶着情緒，賈煖煖見金衍是真不對勁，平時他雖然會跟她鬥鬥嘴擡擡杠，但他都是能保持着風度翩翩的模樣，這次她都還沒跟他說幾句話，他就居然少有的鬧性子了，就連年紀最小的賈晴晴都看出來了，她幹脆就放他一天假讓他自個冷靜冷靜了。

.

.

永和鎮，人來人往的商業街。

商業街的街頭站着三個穿着制服的衙役，王鐵柱一副老大哥教育新人的姿态跟金煊說道：“金煊，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官府的官差了，就讓我們哥倆教你，身為衙役平時都需要做些什麼，首先肯定是要巡街的了，巡街是我們每日必做的事。”

金煊什麼都不懂，而且這事對他來說特别新鮮，所以他抱着一股子熱情腔，臉上洋溢着藏不住的興奮，“對了，望哥怎麼沒跟我們一起？”

“他是捕頭，巡街不跟我們一路的，我們主要就是整頓街道，尤其是像這樣集中着大量攤位的商業街，很多小偷小摸偷雞摸狗還有随地吐痰丢垃圾的，還有那些賣假貨騙人，哄擡物價的那些都要整頓！”

刁斌也說：“提醒你一下，但凡擺攤做生意都要在衙門申請許可證，沒有許可證就屬于無證經營，是違規的，是要抓人罰款兼沒收攤位的。”

金煊茫然問道：“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許可證，一個個問嗎？”

“不用擔心，待會我們兄弟倆帶你巡察一次，以後等你熟悉了就這樣自己做了！”王鐵柱很自來熟地一邊搭着金煊的肩膀一邊帶着他走進商業街，金煊嫌棄地撇了眼搭着自己胳膊的手，低頭不發出聲音罵了幾句，這王鐵柱一擡手就是一股臭味都不知道有沒有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