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煖煖偶爾會穿着男裝在晚上出門應酬談生意,在回家路上見到有個人躺成個大字在路上,她本想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準備繞道走,但那人忽然伸高了手,像是想起身又起不來,她擔心是有人突然病倒,置之不理怕出人命,便走過來看看,走近後發現是金煊便拉起他的手,一把将他拉起身來,反正她力氣大,拉他起來不是什麼難事。
“唔……”神志不清的金煊被猛然拉起身後恍惚間清醒了一些,他模糊不清的視線忽而清晰,讓他看到眼前之人是跟他心心念念的賈煖煖如此相似,他忍不住伸手摸着眼前之人的面容,“是你嗎……”
他喝得醉醺醺的,賈煖煖又穿着男裝,所以他不太确定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她,為了确認她是不是賈煖煖,他湊近她的耳畔,嗅了嗅她身上散發出的幽幽體香,“這香味、是她……”
“什麼啊?”賈煖煖根本就聽不清他說什麼,隻聞到他身上散發的一股濃烈的酒味,“你好端端的喝那麼多幹什麼,還是在百香樓喝,光顧我對家,你對我的悅好客棧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我、我心裡很難過……”金煊将她緊緊抱在懷裡,将臉埋進她的頸窩,想要在她身上需求溫暖,他站得搖搖晃晃的,賈煖煖也不敢随便推開他,他現在醉成這樣,一推開他的話他保準會摔倒在地,她剛才依稀聽到他說‘難過’這兩個字,他是遇到什麼煩惱借酒消愁?
難道是因為譚婉怡的事?
“阿煊,你在難過什麼,是因為譚婉怡?”
“譚婉怡……”金煊聽到這名字本能地嫌棄,“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對不起……”賈煖煖聽到他這樣說心中愈發愧疚,她一直以為金煊那麼受歡迎肯定很多人追求,應付追求者會很有經驗,就算她幫譚婉怡拉線,他也能很快解決,但沒想到居然會給他造成那麼大的困擾,弄得他一個人躲在對家酒樓喝個爛醉,她安撫地輕拍着金煊的後背,“我明天就跟譚老闆說,我不幫她了,她的地我不要了……”
金煊意識不清不知道賈煖煖說了什麼,隻是本能地将她越抱越緊,似乎隻有将她緊緊抱在懷裡,他才能得到安撫。
而這一幕,恰巧被剛從悅好客棧走出準備回家歇息的李欣蓮撞見了,“那不是金煊嗎,他抱着一個男人?!”
很快,金煊有龍陽之好的謠言傳得街知巷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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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煊也不知怎麼的,不過隻過了一夜,他忽然就變成了衆人口中的有龍陽之癖的怪異男子,不但去到衙門被吳勾威跟刁斌王鐵柱冷嘲熱諷,連李望珵都躲着他的視線不敢跟他對視,走在街上還被鎮民們用怪異的目光審視,他逮着幾個人問,得知是有人看到他昨夜跟個陌生男子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糾纏不清。
他知道昨晚他抱着的是穿着男裝的賈煖煖,今早賈煖煖就跟他說了昨晚在路上把喝醉的他撈回家的事,沒想到居然被人撞見還傳出如此荒唐的謠言,他迫切想要向所有人解釋清楚,但卻被賈煖煖跟金衍無情地潑了冷水。
她攤開手,“解釋有什麼用,你看我之前被傳喜歡女子,我解釋了但你看有用嗎,現在還不是很多人以為我喜歡女子?對大多數人來說,解釋就是掩飾,你越解釋,在别人看在你就是在極力辯解,反而加深了誤解,根本就是費力不讨好。”
金煊絕望道:“那你們說我該如何是好,解釋不行,不解釋也不行,現在鎮上的人都以為我有龍陽之好,再這樣下去,我沒法在永和鎮生活了!”
“靠時間來沖淡吧,大家都是平民百姓,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要顧不過來了,哪有閑工夫一直關注别人的八卦?”
她這話直接堵住了金煊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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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金煊還是沒忍住,去找金衍抱怨。
“衍哥,原來在民間曆練是真不容易,以前總以為隻是在民間生活半年,是非常簡單的事……”金衍說是陪金煊一起巡街,實則是陪他四處散心,反正很多鎮民見到他都跟見了鬼似的避之不及,根本不敢接近他,他們不用太擔心談話會被人聽到。
金衍說道:“或許這是為何自從我朝開辟以來都會堅持讓皇子成年後到民間曆練半年的原因吧,普通百姓的生活并沒我們想象中不容易,遠的不談就談近的,你看賈煖煖,我起初非常不理解為何她如此年輕的姑娘家會如此見錢眼開老奸巨猾,但在賈家生活一段時日後我便明白了,賈家一家都是靠她賺錢撐起來的,賈老爺雖有經商水平,但他年事已高有心無力,且行事風格小心翼翼不如賈煖煖膽大敢闖,他經商的話頂多隻能保持全家不會餓死,但未必能大富大貴,而賈家其他女子毫無經商才能,一家的生計都寄托在她身上,她不努力賺錢不行……”
“深入百姓的生活,才能體會到百姓生活的不易,将來才能更好地為百姓謀福祉。”
金煊贊同地點頭,“我也這樣覺得,也不知道二哥在哪曆練……”
太子嗎,誰知道?
以後皇位是不是由他來坐,還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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