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退出房間,李管家也走了,房間裡隻剩下瑤環和俞懷信,瑤環輕咳一聲心虛道:“俞大人不會是追我追到這裡來的吧?”
俞懷信輕瞥了一眼,語氣不含一絲溫度并帶着些怒意說道:“是啊,托宰相夫人的福。”
瑤環解釋道:“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我怎麼能不管呢,無論她是否是兇手都不應該被私自處置,應該交給官府。”
俞懷信壓着怒氣回道:“你倒是會避重就輕,你為何要逃跑?”
瑤環心下不好,沒能糊弄過去,隻能硬着頭皮服軟道:“我從來未見過外面的風景,我想去見識一番,也不枉我來這一遭。”
俞懷信轉過身用他那看穿人心的眼神盯着瑤環,說道:“你一個女子膽子倒不小,”然後故意吓瑤環:“如有下次,我定把你當作宰相府滅門兇犯,發布海捕告示捉拿你,到那時你可還能看風景?”
瑤環聽到此話,差點沒忍住飙出國粹,一樣的臉怎麼性格大相徑庭,這麼讓人讨厭,像個活閻王,冷着臉愛答不理的樣子,誰愛待在你這種人身邊,心中默念:退一步海闊天空。
瑤環假笑道:“沒有下次,以後出門一定禀告侍郎大人。”
俞懷信見眼前的女子态度假笑不服的表情,也懶得再過多糾纏,問道:“不知宰相夫人可有發現?”
瑤環聽男人這樣問,心想這是逃過一劫放自己一馬了,正色的回道:“死因倒是很好确定,老莊主死狀呈現窒息死亡的特征,但是卻未見傷痕,手法嘛一時沒有頭緒。”
俞懷信也是很意外這鳳瑤環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居然真的能看出點端倪,鐵青的臉色便緩和了下來,說道:“你說的不錯,這老莊主是窒息而亡,我剛發現其領口有水迹,溺水而亡的人皮膚會膨脹且口鼻有泡沫産生,老莊主這些特征卻沒有,這兇手的殺人之法倒是巧妙。”
門外的護衛敲門進來,手裡拿着一隻鴿子,俞懷信接過鴿子拿出鴿子腿上綁着的密信,看過之後叫護衛銷毀。
瑤環看到俞懷信手中的紙,突然靈光乍現說道:“我好像知道老莊主是怎麼死的了。”古人還真是聰明啊,之前自己在圖書館看刑偵方面的書時就看過這種作案手法,堪稱完美的犯罪。
護衛退出門,俞懷信說:“哦?老莊主是如何死的?”
瑤環得意的說:“簡直是完美的殺人手法,用紙殺人,兇手事先讓老莊主無法反抗,然後把紙打濕鋪到老莊主的臉上,一張兩張...就這樣老莊主被紙殺死,窒息而亡,身上卻不見任何痕迹,這也解釋了為何衣領有水迹。”
俞懷信不覺驚訝,說着:“真是殺人于無形的手法,宰相夫人居然還有這方面的才華,讓俞某佩服。”
瑤環小聲嘟囔着,真是比資本家老闆變臉還快,一會兒敢打敢殺的,一會兒又客氣的像個謙謙公子,真是一半惡魔一半天使,男人的臉真是說變就變。
瑤環故作委屈的說:“不敢,不敢,以後俞大人不要再喊打喊殺的就行了,我可不想被貼在海捕告示上。”
俞懷信輕笑道:“宰相夫人倒是會記仇,眼下要去證實一番。”
瑤環點頭贊同,問道:“俞大人可有懷疑之人。”
俞懷信沉思了一會兒說:“這天樞山莊的大公子。”
瑤環聽到與自己心中所懷疑之人一緻便說:“我也懷疑此人,老莊主死後,這大公子是最大受益之人。”
俞懷信贊同道:“正是,大公子無子,二公子确有兩子,這莊主之位最後花落誰家還未可知,如今老莊主不在了,那莊主之位便順其自然由長子繼承。”
瑤環接着說道:“對,而且通過李管家剛剛的話可知,發現老莊主死後,二公子是要報官的,殺人兇手怎敢報官?”
瑤環走到床前摸了摸那女子的額頭,發現正在發高燒,擔憂的對俞懷信說道:“她情況不太好。”
俞懷信走到床前看到那女子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也露出擔憂之色。門再次被敲開,一個侍女端着藥走進來說:“這是剛剛郎中開的藥,現已煎好。”遞給瑤環後,侍女便離開了。
瑤環指揮俞懷信扶起那名女子,自己小心的給她喂藥。侍郎大人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長長的睫毛,白皙的皮膚,飽滿的額頭滲出層層汗珠,水蔥般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盛着藥,表情十分認真。
一聲輕笑讓瑤環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問道:“你笑什麼。”
俞懷信收起笑容說道:“看宰相夫人喂藥的神色覺得很有意思,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