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環與俞懷信兩人到縣衙調查那書生家的地址,剛開始縣令還不配合,隻能派俞大人再出馬:“我二人奉三皇子之命來查那書生,你若敢阻攔,我即刻把你押到三皇子處,讓三皇子同你好好說道說道,可好?”
瑤環心想:這唬人之事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幹,這俞懷信一身官位,站在那就夠唬人的了。
縣令隻能找出當時師爺記錄的口供,明祿街二十三号。
二人馬上趕往那書生的家,開門的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紮着沖天揪,白白嫩嫩的臉上又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男孩問:“你們找誰?”
瑤環俯下身回道:“找你父親,他在嗎?”
男孩臉上閃過落寞之情,說道:“阿爹和阿娘去天上了。”
二人一聽皆驚,書生也死了?這時出來一位老人,滿頭白發亂糟糟的,雙眼無神,嘴唇幹裂問道:“你們找誰?”
瑤環回道:“大娘,我們找這娃娃的父親,我們想買些字畫,聽街坊說他的字畫頗有風骨。”
老人哼了一聲,說道:“你們不是來買字畫的吧,進來吧。”
瑤環和俞懷信對視一眼,跟着老人進去,小院長滿了雜草,處處透露着破敗,老人拿來兩個掉了漆的矮凳,說:“坐下吧,你們向要知道什麼直接問吧。”
俞懷信接過兩個矮凳,二人坐下,瑤環開口問道:“大娘,這長公主母女慘死在府中,官府的人命我二人協查此案,我們查到這孩童的父親和母親與那長公主府有些過節,便來例行公事詢問一番。”
老人那渾濁的眼珠看向依偎在她身上的男孩,歎了口氣緩慢的說道:“那長公主母女行事曆來嚣張霸道,那孝仁公主隻不過是在街上看了一眼我兒,便要強行納入府中,并要求休妻,我那兒媳最是賢惠孝順,小兩口日子過得清貧,倒也幸福美滿,後來…”
老人那渾濁的眼睛裡流出清淚,瑤環遞過去自己的帕子,老人接過又繼續說道:“後來我那兒媳實在氣不過,趁我們沒注意便去衙門狀告孝仁公主,天底下哪有敢定公主罪的,兒媳被好一頓斥責,氣不過便撞牆自盡了,我那兒子去衙門領回兒媳的屍首後,沒過幾日便也懸梁自盡了,留我個老太婆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孝仁公主禍害了我們一家人啊。”
俞懷信掏出銀錢遞給來人,安慰道:“還請老人家多保重身體。”
二人離開書生家後,都心情沉重,即使瑤環身為專業的刑事案件律師,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是啊,這是古代,皇權淩駕于一切,包括律法,普通百姓根本就無處伸冤,想到這意識到如果真的是尉遲登上皇位,會不會是一派新氣象,會不會實現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我想,他一定會的。
俞懷信見瑤環低着頭走路一言不發,便開口安慰:“阿瑤,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作為辦案人員,我們不能參雜太多個人感情,這樣會影響我們的判斷。”
瑤環反問道:“ 不參雜個人感情,那俞大人怎麼還給那大娘塞銀錢?”
俞懷信回道:“這是兩碼事,給她銀錢是看她帶着孫子過的艱難,如果她是兇手,我也一樣會抓她,不會姑息養奸。”
瑤環覺得俞懷信說的很有道理,不愧是天選刑部侍郎啊,贊賞道:“俞大人公正又不失人情,以後一定會是個好官,更好的官。”
俞懷信也反問道:“難道本官現在不是哥好官?”
瑤環順着說道:“現在是,以後更是。”
聽瑤環如此認真的誇自己,俞懷信心花怒放,說道:“阿瑤這還是第一次誇我,為了讓你以後能總誇我,我請你吃好吃的。”
二人來到了一家名叫客滿樓的食肆,店小二熱情的帶二人上了二樓的雅間,俞懷信難得高興一次,便讓瑤環點自己喜歡的。
等小二上菜的期間,二人開始談論兇案,瑤環說:“我覺得長公主府的那個瘋瘋癫癫的婆婆很是可疑,看着不正常,你知道嘛,她在我耳邊神秘兮兮的說這裡的人都不幹淨。”
這讓瑤環想起紅樓夢裡焦大罵賈府的那段,會不會和這裡一樣是一種暗示長公主府的主人生活不檢點混亂。
俞懷信則悠哉遊哉的喝茶水,不緊不慢的說:“我倒是很好奇驸馬與長公主母女的關系,還有他們因何吵架?”
瑤環輕咳了一聲,尴尬的說:“不會是母女共侍一夫吧?”
俞懷信投來贊賞的目光,說:“我與阿瑤想到一處去了。”
用完飯已過午時,離傍晚還有不到三個時辰,二人回到客棧休息,瑤環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刺激,自己當律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母女為了繼父反目的,真是夠狗血的。
到了傍晚,瑤環重新梳洗一番,去找俞懷信,剛要敲門門就開了,正是俞大人,身穿護衛大福的一副,真是個俊俏的護衛啊。
瑤環開玩笑道:“俞大人換上護衛服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俞懷信知道這是打趣他,便湊過來說道:“既然阿瑤喜歡,我天天穿給你看好不好?”
瑤環噌的一下從臉紅到了脖子,用手指隔開俞懷信說道:“快點吧,怎麼這麼啰嗦。”
俞懷信心念道:好女怕纏郎,這招果然有用,得給大福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