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俞懷信便興奮的拉着瑤環去泛舟,本來瑤環也想叫來姒伽一起,姒伽看了看俞大人的臉色,識趣的果斷拒絕。
瑤環今日穿了素軟緞平褶蕊蝶紋裙,頭上簡單佩戴了一顆珍珠钗,整體素淨典雅,俞懷信則是很有默契的也穿了一身晴藍色錦袍,亦是簡單的用白玉簪子将頭發绾在腦後,晴藍色紗衣襯得俞大人唇紅齒白,仙氣飄飄。
瑤環其實有絲尴尬,這不是情侶裝嘛,又不好意思大驚小怪的去換衣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二人來到湖邊,船夫是個能有六十歲的小老頭,看到如此般配的二人也情不自禁的說道:“真是一對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啊。”
瑤環本來就覺得尴尬,一聽船夫這樣說“騰”的一下臉就紅了,俞懷信則是開心不已,還多賞了船夫銀錢。
二人坐在船上喝茶,船夫在船頭唱歌山歌,天空碧藍,微風吹來,荷花搖曳,俞懷信今日心情格外好,滿面春風,難掩笑意的說道:“阿瑤,泛舟湖上舒服吧?”
瑤環點頭,這惬意舒适的時光是自己從未有過的,閉上眼睛仰着頭,接受陽光清風的洗禮,好一會兒,瑤環睜開眼睛問道:“昨晚的事是你做的吧?”
俞懷信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理直氣壯地說:“我乃大昭刑部侍郎非大越刑部侍郎,并不算違背律法、徇私枉法。”
瑤環笑道:“俞大人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俞懷信假委屈道:“難道阿瑤覺得我做錯了?”
瑤環則搖頭回道:“不算,真正幕後之人尚未伏法,怎可讓其他人頂罪,況且這世道本就不公平,有權之人為非作歹,貧苦百姓無處伸冤,在此種極端不平等之下,不能墨守陳規,寒了人心。”
接着又問俞大人:“如果此事發生在大昭,俞大人該怎麼辦?”
俞懷信沉思良久回道:“大概也會行此特殊手段吧,皇權不可撼動,但我會盡力的。”
瑤環看出俞懷信眼中閃過的悲傷,便安慰道:“萬事萬物皆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就将實現人人平等。”
俞懷信若有所思的看着瑤環,突然冒出一句:“阿瑤,有時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鳳饒将軍的妹妹。”
瑤環一聽心下一驚,裝作聽不懂問道:“怎麼會這樣想,我不是鳳瑤環還能是誰?”
俞懷信喝了口茶看着瑤環說道:“無論你是誰,我都喜歡你。”
瑤環騰的站起身,卻撞到了船頂,吃痛的扶着頭,俞懷信也是趕忙彎着腰繞過來讓瑤環坐下,仔細查看是否又磕傷。
瑤環岔開話題問道:“你要調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俞懷信查看并無受傷後才放下心來,回到對面坐下,說道:“我的人查出幾個月前這大越的五皇子丢失了自己的腰牌,我猜是被有心之人偷了去,然後栽贓給大越。”
瑤環皺着眉思考片刻問道:“難道是西夜?要不我去試探一下姒伽?問她是否知道大昭宰相府滅門之事?”
俞懷信沉思良久說道:“我們先暗中留意她是否與大昭和大越有勾結?她們一個部落小國不敢公然挑釁,一定是有幕後黑手。”
另一邊姒伽在房中,黑衣人又來向其禀報:“主人,小的暗中查到姒儀公主似乎與大昭朝堂有勾結。”
姒伽背着手雙目蒙上一層寒意,說道:“怪不得我這好妹妹怎麼不着急收集靈藥呢,原來是與人勾結做了交易,你查一下與大昭的何人勾結。”
姒伽心想姒儀啊姒儀,可别與虎謀皮反倒搭了自己的性命。
三皇子尉遲安這時匆匆趕來,敲了半天瑤環的房間不見開門,姒伽聽到動靜便出來查看,發現是三皇子,眼底的寒光褪去笑着說:“三皇子找瑤環嗎?她與俞大人出去了。”
尉遲“哦”了一聲問道:“姒伽公主可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說着便從袖子中拿出一個黑色燙金描花的小盒子遞給姒伽。
姒伽接過打開一看馬上激動的喜笑顔開,感激道:“蘇木補骨丸!多謝三皇子救我族人性命,此恩必報。”
尉遲依舊是溫暖和煦的笑容,拒絕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是不要告訴旁人是我給你的。”
姒伽點頭答應道:“明白。”然後又面露尴尬的說:“瑤環他們去哪了我不知道,他們沒告訴我。”
尉遲依舊溫和的說:“無礙。”之後便離開,剛走到一樓,一個護衛跑過來禀告這什麼。
瑤環和俞懷信泛舟湖上,享受這惬意的時光,正在這時,後面一艘華麗的船朝着他們駛來,穩穩停靠在他們的小船旁邊,原來是尉遲,他站在船頭沐浴在陽光裡,像一塊溫潤無暇的和田玉,微風襲來,黃色的發帶随風飄起,更襯得尉遲飄逸不為世俗所染的美玉。
尉遲輕聲邀請道:“二位可否賞臉來本王船上一叙?”
俞懷信臉黑得像塊碳,好好的約會被打亂,真是陰魂不散,瑤環小心的問道:“俞大人,你可想去?”
這時尉遲見小船内的人未動,繼續說道:“俞大人不想和我聊聊昨晚的事?不想和我聊聊你們大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