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賤兮兮的向瑤環炫耀着印章,賈仁之氣得咬牙切齒,便上前去搶印章,俞懷信看向大福,大福會意,上前便抓住賈仁之,賈仁之拼命掙紮,尉遲也看向數米之外的護衛,護衛大步上前與大福控制住賈仁之。
俞懷信看着此人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隐瞞二小姐之事,或許另有其人。
大小姐情緒崩潰推着素輿過來,捶打賈仁之道:“你給父親下了什麼毒?我求求你告訴我。”
賈仁之并未搭話,轉過頭閉上眼睛不再看衆人,瑤環安慰道:“這裡有這麼多名醫,你放心,一定會給老谷主解毒的。”
俞懷信安排瑤環和姒伽把各位名醫請來為老谷主診治,前幾位均搖了搖頭,看不出是什麼毒,最後的是昨晚的藥瘋子,他的手臂上還有深紅色結痂的血迹,依舊是亂糟糟的頭發與胡子,嚷嚷着讓衆人散開。
藥瘋子大搖大擺的從人群中走過,那自信放蕩不羁的形象,莫名給人一種世外高人之感,藥瘋子給老谷主搭好脈後,自信的說道:“把紙拿來,大小姐的毒瘋子我無能為力,老谷主的毒…瘋子我正好能解,昨晚剛剛制作出來,真是巧了。”
小厮拿來紙筆,藥瘋子大筆一揮,寫下形如雞爪的數個大字,潇潇灑灑地對下人說:“去抓藥熬藥吧,晚上老谷主肯定能醒過來。”
然後頤指氣使的看着其他的醫者,其他醫者本來就嫌棄藥瘋子,便都厭煩的離開,藥瘋子見讨厭的人都走了,馬上變了一副面孔,谄媚的問大小姐:“大小姐,你這毒是何人給解的?我藥瘋子自歎不如啊。”
大小姐看着眼前這個瘋瘋癫癫的老人,但還是客氣的回:“是這位姑娘幫我解的毒。”指向了瑤環。
瑤環趕忙擺手,推出姒伽,解釋道:“是姒伽為大小姐解的毒,至于解毒的藥是從天樞山莊求來的。”
姒伽很不好意思,大小姐則千恩萬謝救命恩人,藥瘋子則震驚道:“果然是天樞山莊的茯神通天丸。”然後便連連歎氣:“是我藥瘋子沒有福氣,讨了幾次都沒有讨到。”
藥瘋子歎着氣落寞的離開,尉遲看着藥瘋子向瑤環介紹道:“世人皆傳藥瘋子用親生骨肉試藥,緻使骨肉昏迷至今,但其實是他的兒子本身便是殘缺之人,常年卧床,藥瘋子這才無奈用骨肉試藥,但是不慎緻其昏迷…”
瑤環滿含深意的看着尉遲,接着說道:“是啊,人言可畏,大家根本都不了解真相,便以訛傳訛輕而易舉的毀掉一個人的名聲。”
俞懷信注意到今日瑤環不同,她看向尉遲的眼神中流露出悲傷與愧疚,心中惴惴不安。
衆人離開後,俞懷信故意落到後面,尉遲風輕雲淡的問道:“俞大人是等本王嗎?”
俞懷信依舊鎮定自如,驕傲的說:“正好想與三皇子好好談一談。”
二人走到衆人身後,兩位翩翩公子站在廊下,一個嚴肅傲氣生人勿近,一個始終微笑如沐春風。
俞懷信最先開口問道:“早上你與阿瑤說了什麼,她竟然激動到暈倒,剛才我看她看向你的眼神與之前也有些不同,究竟發生了何事?”
尉遲又是摸了摸玉扳指,眼睛亮亮的看向俞懷信,緩緩道來:“我隻是告訴她一些被她遺忘的事。”
俞懷信瞳孔微縮,心道:大事不好,但還是維持風度的繼續問道:“何事?”
尉遲輕笑中帶着些苦澀,帶着悲傷的語氣回道:“我告訴她…我為了她曾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尉遲輕柔的話使俞懷信驚在原地,他無論如何也未想到尉遲竟然與阿瑤之間竟然發生過如此刻苦銘心之事。
尉遲見俞懷信還未緩過神,便繼續道:“以前的她總是一個人,和俞大人一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我隻能把她放在心中…後來意外知道她也同樣把我放進心裡…”
俞懷信急迫的問道:“那你們為何沒有在一起?”
尉遲苦笑輕歎道:“不是我不想,是我發生了意外,那時已經配不上她了…不過,現在的我可以配得上她了,俞大人,我要與你公平競争,這輩子不想再錯過瑤環了。”
一向毒蛇不饒人的俞懷信此刻竟不知要說些什麼,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以前以為不過是個異國的皇子、與阿瑤有幾分交情罷了,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發生過許多刻骨銘心之事,這一刻的俞大人沒有了必勝的把握。
但還是嘴硬的回道:“既然已經錯過,那便注定了情深緣淺罷了,還是莫要對俞某的未婚妻有非分之想為好。”
尉遲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俞大人是算準了本王不會去告發瑤環的身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瑤環的身份早晚會暴露,到時候俞大人該如何處置?”
俞懷信低着頭,語氣深沉的回道:“不就是背負罵名嗎!哼,我俞某可以背,欺君之罪我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