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尋忽地将她松開了些,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背,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他就是有那樣的能力,即使語調已經放得如此輕柔,依舊令人覺得不那麼好親近。
餘晚晚有一種被威脅了的感覺。
看在狐狸今日是個傷員的份上,說就說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宴尋,我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你。”
……
餘晚晚:???
是她出現幻覺了嗎?
餘晚晚不知道的是,那一瞬間她的眸中明明白白寫滿了不敢置信,被宴尋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叼住她一側的耳朵,柔軟的唇抿了上去:“餘晚晚,我喜歡你。”
耳朵上每一點敏感的神經,皆像長了嘴似的,将他的這句話完完整整吃了進去。
餘晚晚一時間有些飄飄然,還有一些不敢相信。
狐狸知道什麼是喜歡麼?
還是他得不到汪明珠,隻想尋一個替代品?
餘晚晚擡眸看他眼睛,委屈道:“你之前說你不會喜歡我的。”
宴尋聞之一怔,旋即将她整個人抱在了腿上,捧住了她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她比前幾次熟練了些,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甚至學會了擡起下巴去迎合他。
反正都是遲早的事嘛。
“晚晚,宴尋還沒回……”
伴随着汪明珠的聲音,房間的門由外輕輕推開了。
糟了……剛剛忘記上門闩了。
餘晚晚此時還沒來得及從宴尋腿上下來。
汪明珠平時行事果斷,在面對這種事的時候總是十分生澀。
這樣的場景也讓她難以置信。
她喜歡沈之禮這麼久,他們之間還未有過這樣親密的行為,怎麼晚晚和宴尋竟這麼快……
緊接着外面又傳來一個聲音:“珠兒怎麼了?”
下一刻,沈之禮也看到了屋内的場景。
餘晚晚坐在宴尋腿上,她摟着他的脖子,并且宴尋還光着膀子。
這下解釋不清了。
餘晚晚壓根不敢回頭看他們的眼睛,隻得硬着頭皮把臉埋進宴尋的頸窩。
任憑後背一陣涼飕飕。
她知道現在解釋也是徒勞了。
“你們……你們注意分寸……”
沈之禮說着立即将門帶上,拉着汪明珠風一樣的走遠了。
門是關上了,餘晚晚還沉浸在羞恥中沒有緩過來。
“晚晚,不怕。”宴尋将她摟在懷中。
好半天餘晚晚才敲着他沒受傷的那側肩頭,氣呼呼憋出一句話:“都怪你!”
本來好好的在擦藥的,是他忽然間把她拉過去的。
“嗯,怪我。”他輕吻她耳垂,語氣出離溫柔。
努力平靜了一會兒,餘晚晚想着自己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臉了,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埋怨也沒用了。
她微微撅起一點嘴兒:“好在剛剛我的的裙擺和手臂擋住了你身上的傷,沈哥哥和珠姐姐應該沒有發現。”
說完這些話,她睨着他,肥了膽兒光明正大敲詐他:“你要不要感謝我?”
“你想要我怎麼感謝你?”宴尋倒也幹脆。
餘晚晚别向一邊的腦袋微仰,眼珠來回轉了幾圈,最終停住,灼灼的目光看向他:“我要你以後剝的東西,都隻能給我吃。”
“好。”他答應得毫不費力,眸中還閃爍着幾絲笑意。
白日裡,楹海城高而悠遠的淺藍色天空,被樹幹高大,花朵茂密的藍花楹遮住部分,仰頭看去像是一條淺藍色的道路。
到了夜裡,白天本就不夠惹眼的那片天空非但沒有璀璨起來,還更顯沉寂了。
擡目望去,整片天空竟尋不到一顆星,倒真像是一塊深色幕布了。
與夜空的寂寥形成強烈對比的,是夜空之下的整座楹海城。
入夜後的楹海城,其熱鬧比起白日不但不減分毫,還更顯瑰麗了。
若是誰對白日下的楹海城大肆贊美,那一定是未曾見過夜裡的楹海城。
比如現在的餘晚晚就覺得,白日裡的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土包。
此時高大藍花楹樹上挂着的燈籠,亮起一排排暖黃的燈光,溫潤明亮卻不刺眼,遠望宛若遊龍。
行走在街道上,周身還有點點螢火蟲飛舞,沒有人去抓它們,它們似乎也不躲人。
街道兩旁的店鋪燈火如晝,街上吆喝的小販與出門逛街市的人比白日更多了,寬闊的道路上,行人與馬車皆穿梭交錯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