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别和她多廢話,毫無意義。”
此話一出,白苑的目光立即轉到了餘晚晚的臉上。
她極其輕蔑地一笑,不急不慢道:“你是什麼東西?愚蠢的人類,你也配說這樣的話?”
餘晚晚氣不打一處來,死女人,居然說她愚蠢?
但是她又打不過她,氣死了!
否則非得給點顔色她看看。
宴尋一言不發地盯着白苑,他将餘晚晚的手臂從他手臂上捋下,緊接着他手心一擡,一道白色利刃飛向白苑,刺在了她的脖子上。
伴随着女人吃痛的低吟聲,宴尋的脖子也被劃上了一道清晰的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淌出來,滑進他的衣領。
餘晚晚伸手去拉宴尋的手臂,幾乎是在求他:“别打了,我們走吧。”
這樣下去,隻會兩敗俱傷,并且宴尋會傷得比白苑重。
弄得自己滿身是傷,這又是何必呢。
宴尋扭頭看向她,眸中一片冰涼:“别亂動我手,手裡的刀光可不長眼。”
餘晚晚叫那冰冷的眸光一刺,識相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女人擡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睨了餘晚晚一眼。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别在這兒礙眼。”
她說着擡手一揮,出手極重,餘晚晚立即就從小巷深處,直接被掀到了小巷的入口處。
落地的那一下,慣性還帶着她蹭着地面滑了一段距離。
這個世界多的是魑魅魍魉,而餘晚晚擁有的隻是一具嬌弱的身軀。
這樣重重一摔出去,她貼着地的一側裙擺被擦破了,身上許多地方也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着。
白苑實在是太惡心了。
她殺了宴尋的娘親,居然還想讓宴尋喚她娘親?
這樣的話她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餘晚晚忍着疼痛,撐着地站了起來。
視線盡頭,忽而一陣白色刀光斜飛,忽而一陣紅光沖向白光,宴尋與白苑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沈之禮與汪明珠那邊不知情況如何,眼下宴尋又和白苑打瘋了,然而他根本沒辦法将白苑如何,再這樣下去,能有什麼好結果?
宴尋不僅要承受反噬蠱帶來的反噬,還要承受白苑的攻擊,本就是不公平的。
沈之禮的傷還沒好,到時候定然無法去海裡,若是連宴尋也去不了呢?
餘晚晚想了想,到時候若是隻有自己和汪明珠二人下去,難度定然會增大許多。
總之,宴尋和白苑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
摸着左手手腕上的紅發帶,餘晚晚想,反正她有系統的三次免死保護,不如去替宴尋去擋下那些攻擊。
“小美人兒~”
正當餘晚晚邁着步伐朝巷子深處走過去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那熟悉的一聲喚,柔軟的手順勢搭上了她的肩頭。
餘晚晚不用扭頭去看,就知道奪舍妖又來了。
“你來做什麼?别來妨礙我。”
餘晚晚一把拍掉了她的手。
自從上次在甯州的山中,餘晚晚利用宴尋的紅發帶,将奪舍妖玩得團團轉之後,她已經不把奪舍妖放在眼裡了。
紅發帶在手,奪舍妖能耐她何?
誰料這奪舍妖,就像一塊質量極好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
被餘晚晚拍掉手之後,她又毫不見外地笑着湊了上來,用手輕輕挑起餘晚晚的下巴:“别這麼兇?我是來幫你的……你可是我的獵物。”
她說着提起餘晚晚的一側的裙擺,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腿上,“瞧瞧,腿皮兒都蹭破了,弄成這副鬼樣子,若是留了疤,我今後還怎麼用呐~”
眼見前方二人打得越來越激烈,餘晚晚沒心思再和奪舍妖耗時間:“等我有空了你再來找我玩,我現在很忙。”
她說着便擡起左手,紅發帶碰到奪舍妖的那一瞬間,“呼”的一聲,她就被彈了出去。
餘晚晚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她的腳步忽又定住了。
這次奪舍妖沒有追上來,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宴樂兒的肉身本來是被白苑拿去用的,現在如何會跑到奪舍妖這裡?
顯然,她們二人一定交過手,并且顯然是奪舍妖赢了。
餘晚晚轉過身去,走到了奪舍妖的面前,“告訴我,宴樂兒的皮囊怎麼會在你這兒?是你奪來的對麼?”
奪舍妖極其妩媚地一笑:“不是我奪來的,難道還是白苑送給我的不成?”
餘晚晚單刀直入:“既然如此,你能打得過她吧?你現在幫我去打她。”
奪舍妖一副不緊不慢地模樣,“我憑什麼……”
“不去拉倒!”餘晚晚見她磨磨唧唧的,懶得再和她廢話,轉身就朝着巷子深處奔去。
她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這種妖身上,難不成還指望奪舍妖大發善心?
餘晚晚盯着視線盡頭愈發激烈的打鬥,看着宴尋的衣物已經被割破許多,她加快速度朝那兒跑去。
前方,白苑對着宴尋猖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的這些本事都是我教的,你以為你能憑借這些擊敗我?”
“我的本事,可不止這些。”宴尋出手利落,手中夾着的符紙朝白苑斜飛而去,白苑被狼狽地擊倒在地,一道血迹從嘴邊滑落。
與此同時,在反噬蠱的作用下,宴尋也倒在了地上,嘴角同白苑一樣挂下了一條紅。
白苑撐着地爬了起來,森森笑道:“嗬嗬,這兩年,你跟那些臭收妖人學了不少本事嘛……可你忘了嗎,你也是妖。”
她說着瞪大眼睛,露出陰森可怖的笑容。
宴尋也從地上爬起,輕巧地将嘴邊挂下的那條血迹擦去。
“是又怎樣?與你何幹?”
“宴尋,不要再和她打了。”餘晚晚終于氣喘籲籲跑到了宴尋跟前,他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滴着血,他所站的那塊地方,腳下已經積聚上了一灘血。
“你過來幹什麼?”他隻看了她一看,又将目光死死盯住白苑。
餘晚晚在他旁邊十分着急:“你身上已經那麼多傷了,你不能再受傷了。”
不能受傷又如何?
宴尋瞪了餘晚晚一眼:“餘晚晚,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