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唯恐将她吓壞呢。
餘晚晚舉着糖葫蘆,小聲嗫嚅:“你剛剛有點兇。”
見她有些委屈的模樣,他一下就心軟了:“我兇的不是你,别怕。”
餘晚晚點頭,晃了晃手裡的糖葫蘆,仰頭問他:“糖葫蘆,吃嗎?”
“吃。”他奪過她手中的糖葫蘆,扔到了一邊。
餘晚晚眉頭皺起,嘴巴一翹,有些不高興了:“這可是我專門替你買來的,你怎能麼這樣?”
狐狸又開始踐踏她的好心了,白眼狐狸。
宴尋低頭,看着餘晚晚翹起的嘴,他扣住她的腰,彎身将唇壓上了她翹起的唇,壓扁。
“晚晚,不許噘嘴。”
他的嘴巴一松開,餘晚晚的嘴又翹了起來。
“宴尋,不許這樣對我的糖葫蘆。”餘晚晚指着被扔在地上的糖葫蘆,臉都氣得鼓了起來。
宴尋松開她,将那串糖葫蘆撿了回來,他撕開了那面那層紙包裝,哄她道:“我吃,現在就吃。”
這還差不多。
宴尋當着餘晚晚的面,一點一點,乖乖吃掉了最後兩顆糖葫蘆。
他的腮幫子鼓鼓的,一左一右塞了兩個小球。
餘晚晚覺得他這樣甚是可愛,不禁眯起眼睛沖他笑了一笑。
忽而,她又想起了方才陸媛脖子上的紅印,也不知道短時間能不能消下去。
若是消不下去,陸媛帶着脖子上的紅痕,去找沈之禮和汪明珠控訴宴尋的罪行,他們二人以後又會怎麼看宴尋呢?
若是不知道宴尋當年在宴府大開殺戒也好,憑借他裝無辜的能力,沒準能騙過他們二人。
但如今,經曆過吳州紅林山狐仙廟那一關,汪明珠與沈之禮都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他們知道宴尋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若是陸媛告狀,他們極有可能相信陸媛。
餘晚晚看着腮幫子鼓動的宴尋道:“宴尋,你會不會像沈哥哥一樣療傷?”
宴尋嚼糖葫蘆的動作停止,眉頭蹙了起來。
他顯然感到很不爽。
甚至連口中的糖葫蘆也不甜了。
餘晚晚将他不爽的皺眉解讀成了不解,她于是向他說得更詳細了一些。
“嗯……就是,我們在安樂鎮,從幻境中出來之後,我不是胳膊肘子受傷了麼,沈哥哥那時候打算替我治療的,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方法你應該也會用吧?”
宴尋的修為不比沈之禮低,按理來說應該是沒問題的。
餘晚晚的眼中閃爍着一點期待。
宴尋吃掉儲存在腮幫子裡的兩顆糖葫蘆,眸中劃過一絲擔憂:“晚晚,你受傷了?”
餘晚晚搖頭:“沒有,我的意思是……陸媛脖子上被你勒出印子了……你要不去幫她恢複一下吧。”
宴尋蹙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漆黑眸子裡的光卻愈發幽深了。
原來,她是要讓他去幫别人。
“餘晚晚,你還真是寬宏大量。”他冷聲抛出這麼一句,面上再無一點笑意。
兔子的寬宏大量,不就是證明了她根本不在乎他嗎?
若換做是讓沈之禮去,她早就要跳腳了。
餘晚晚隻顧着專心想事情,還沒有察覺到宴尋的不爽,她說:“陸媛脖子上的痕迹,若是被沈哥哥和珠姐姐看到了,到時候陸媛說你要殺她,那怎麼辦?”
宴尋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今日是因為你,我才饒了她一命,若是她還敢說出去,我便要她死。”
看來是勸不動了。
餘晚晚就此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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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媛被宴尋掐了脖子後的好幾天,一反常态地安穩。
餘晚晚那幾日過得相當清閑安心。
然而令餘晚晚沒有想到的是,幾天過後的下午,她将畫具拿到宴尋屋裡,與他一同畫扇子,未過多久,陸媛又來敲門了。
這次開門的還是餘晚晚,因為隻有餘晚晚會給她開門。
之前陸媛進宴尋房間都是爬窗進去的。
“餘晚晚,怎麼又是你?”
陸媛努力維持一個好面色,但是所呈現出來的面色還是十分不善。
餘晚晚覺得,陸媛渾身透着一股死不悔改的勁兒,前幾天還覺得她有一點點可憐的火苗瞬間滅了下去。
餘晚晚實話實說:“不可以是我嗎?除了我,還有誰會給你開門?”
“讓我進去,我來找宴師弟。”陸媛朝裡張望。
這人怎麼回事,上次都差點被掐死了,幾天一過,居然還能找上門來。
餘晚晚現在非常能理解了,為什麼宴尋好端端地要殺陸媛。
質量上好的狗皮膏藥,根本甩不掉。
“陸媛。”餘□□脆直呼其名,“你還想被掐脖子嗎?”
陸媛忽然面色羞紅,“若是宴師弟想,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她探着腦袋往裡使勁瞅,“宴師弟,你說是吧!”
餘晚晚發誓,陸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高了一個階層。
多麼感人,她居然自願被宴尋掐脖子。
說得餘晚晚都有點兒想放她進來了。
“陸媛,怎麼說呢……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陸媛仿若聽見了什麼荒唐的話:“放棄?餘晚晚,你怎麼不放棄呢?”
她都懷疑餘晚晚是專門和她對着幹的了。
先前她對沈之禮有些仰慕之心,餘晚晚一直幹涉在其中。
這些日子她瞄準了宴尋,餘晚晚又在其中搗鬼。
實在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