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個人死了他也不心疼,不怕殺錯。
賭一把好了。
宴尋瞄準走在前面的沈之禮,手中的藍色刀光一閃,鋒利地刺向了沈之禮。
鮮血從他的脖子上流了下來,他站立不住,往地上倒去。
怎麼沒有綠色的霧氣出來?
難道真的殺錯人了?
就在宴尋開始懷疑自己的時候,倒在地上的沈之禮消失了。
宴尋走近一看,地上躺着一條長着黑色絨毛的尾巴。
他拿起來看了看,眉頭一皺。
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尾巴,反正不是狐狸的。
他拿着那條黑色的絨尾巴起身,打量着身旁的汪明珠和餘晚晚。
餘晚晚害怕也就算了,汪明珠怎麼會怕到發抖?
宴尋擡手就朝她刺了過去,不多時,收獲了第二條長着黑色絨毛的尾巴。
宴尋舉着兩條尾巴,眸中閃爍着笑意,他的手在餘晚晚眼前晃啊晃,兩條尾巴随着他的動作來回甩動。
“怎麼這麼有趣啊,你說說看,他們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就變成兩條尾巴了呢?”
餘晚晚害怕地向後縮了縮:“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們是假的對麼?”
如此一來,看她這個反應,宴尋就可以下定論了,這個餘晚晚也是假的。
即便都是害怕,眼前這個餘晚晚的反應,和真正的餘晚晚也不同。
眼前的這個餘晚晚,她看起來更像是,害怕被他殺掉……
畢竟,她不會想變成第三條尾巴。
未過多久,處在第二層空間的宴尋,手中多了三條尾巴。
他看着靜靜躺在手裡的三條黑色毛絨尾巴,冷聲笑了笑。
沈之禮和汪明珠是假的也就算了,連餘晚晚也是假的。
答案一旦确定下來,心中的那份不安便升了起來。
那麼真的餘晚晚會在哪裡呢?
如果她和他遇到了相似的情況,是否此刻周圍也是一堆假的隊友?
若是她有危險,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将她扔在門外。
他沖進去助汪明珠一臂之力的時候,之所以沒帶餘晚晚進去,是害怕她進去了會遭到誤傷。
連汪明珠都要呼叫增援,餘晚晚怎麼可能敵得過裡面的東西。
況且有她在,他必然會分心。
本想速戰速決,裡面打完就立刻出來找餘晚晚,然而還是失算了。
捏着手裡的三條尾巴,看着空蕩蕩的街道,宴尋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繼續向下麼?
餘晚晚會不會因此找不到他?
不如就在這裡等餘晚晚也到地下二層來?
可若是她遇到危險來不了呢……
宴尋有些坐立難安。
真不該和兔子分開的。
若是這次兔子能靠着他的發帶和符紙撐下去,他以後再也不要和她分開,一定要她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
已經數到第二十層的沈之禮和汪明珠這裡。
一向不願意懷疑人的沈之禮終于開始懷疑宴尋和餘晚晚了。
“要不然這樣,宴尋晚晚,你們兩個先跳。”
餘晚晚提出抗議:“為什麼呀?我們先跳,我們害怕……”
沈之禮看向餘晚晚:“晚晚又淘氣了,你會害怕,宴尋可不會害怕……”
他說着将目光轉向一邊的宴尋,“你說是吧宴尋?”
宴尋一愣:“我不怕啊。”
沈之禮和善地笑着,注視着他們兩:“既然這樣,宴尋你帶着晚晚一起跳吧,方才我和珠兒在前面跳了這麼多次,這回也該輪到你們先了。”
沈之禮即便心裡着急,懷疑眼前這兩個人身份的真實性,仍舊沒有表現得咄咄逼人。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也隻好答應了。
二人跳下去後,沈之禮用稻草快速拼了個二十,随後也拉着汪明珠跳了下去。
再往下,二十一、二十二。
他就不信永遠跳不完。
又跳了一下,沈之禮心中有了答案。
他之前拼的那個“二十”再一次出現了。
也就是說,這并非是永遠跳不完的。
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與其将這些層的關系看作一條直線,不如看作一個環線。
不管怎麼走,都會回到原點。
本着謹慎的原則,沈之禮又帶着他們跳了幾次,仍舊是讓宴尋和餘晚晚先跳,他和汪明珠後跳。
地面上草堆拼成的數字,還是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反反複複就這三個。
沈之禮豁然開朗:“珠兒,我們都被騙了,這兒根本就隻有三層,第三層向下跳通向的是第一層。”
他讓宴尋和餘晚晚先跳之後,關于層數的答案就解開了。
很顯然,是這兩個人對稻草動了手腳。
餘晚晚縱然有時候頑皮,可也不會這般不知輕重。
所以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必然是假的餘晚晚和宴尋。
沈之禮與汪明珠隻對視一眼,便極有默契地雙雙拔出了劍,架到了他們二人的脖子上。
沈之禮問道:“之前我排的字,都是被你們抹掉的是嗎?”
餘晚晚委屈起來:“不是的沈哥哥,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你都說了,這兒很古怪的,一定是妖物動了手腳,想嫁禍給我們。”
餘晚晚這麼一說,沈之禮也猶豫了。
若是有妖物在餘晚晚和宴尋跳下去之後再打亂稻草,以此令他懷疑他們二人,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