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再往下,地面上用草拼成的數字又回到了二十。
如此看來,這個沈之禮并沒有騙人。
餘晚晚嘟着嘴道:“都怪那個假宴尋搗亂,否則我們又何須這麼麻煩,在這兒跳這麼久。”
“這三層空間,有什麼說法呢?”沈之禮看向三位,又忽然間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先前那位分娩的女子,她去了哪裡?”
幾人面面相觑。
宴尋眉頭輕蹙,看着沈之禮與汪明珠道:“當時我聽到珠兒姐在屋内求助的聲音,便進了屋,卻發現你們都不見了,屋内隻剩下那名女子。”
沈之禮點頭道:“你進來的時候,我與珠兒已經到了底下第二層了,故而你看不到我們。”
“求助聲?”一旁的汪明珠疑惑:“我并未說話。”
宴尋眸光微沉,“這是圈套,為的就是将我引進來。”
沈之禮問宴尋:“宴尋,後來發生了何事?”
宴尋如實道:“我進了第一層的屋内後,那女人說要讓我殺了她,很快她又跪在地上求饒,求饒之後又讓我殺她……”
沈之禮與汪明珠相互對視一眼,眉間一跳。
汪明珠道:“多半是有妖物在左右着她。”
沈之禮點頭:“沒錯,第一層的門打開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妖氣十分濃烈。”
沈之禮低頭看着手裡的那條貓尾巴,他道:
“先前晚晚說,這兒的小兒啼哭聲,聽上去像是貓叫,看來這兒确實有貓妖……它極有可能就在我們之前看見的那女子身上。”
汪明珠陷入思考:“可這些貓尾巴又是怎麼回事?先前變作我們模樣的,是那些小兒,他們被打之後會變成綠氣逃走,現在竟如何成了貓尾巴?”
沈之禮認真看向幾位:“或許……我們的對手變了。”
汪明珠道:“師兄的意思是,這貓尾巴的主人是我們真正的對手?也就是說,我們要收的是貓妖,先前那些小兒,不過是貓妖用來擾亂我們的技法。”
沈之禮點頭:“對,極有可能是像晚晚之前說的那樣,貓妖利用了這些小兒的執念。”
汪明珠點頭表示贊同。
沈之禮道:“至于貓妖的目的……除了拖延時間,消耗我們的體力之外……還有一點便是要擾亂我們,令我們彼此懷疑,相互失去信任。”
假的見多了,即便是見到真的,第一反應也是懷疑。
餘晚晚看着他們幾人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要分開了,再出現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那便是假的。”
沈之禮點頭,“既然貓妖的目的之一是拖延時間,在這個時間段之内,她必然有重要的事要完成,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它,阻止它。”
于是幾人決定向二層的屋子外面走去。
行走在街道上,二層确實與一層的并未有什麼兩樣,就連鋪子裡擺的東西都一模一樣。
如此,幾人又陷入了死局。
上下三層,每一層地盤都不小,應該如何找到貓妖呢?
這種分層的情況下,其實分頭行動是最好的。
汪明珠一層、沈之禮一層、宴尋和餘晚晚一層,每層都有人把守。
但眼下的情況,為了不被假冒的隊友欺騙,他們根本不可能分開。
汪明珠提議:“我們一起一層層找那貓妖吧,事在人為,總比愣着好。”
“行,聽珠兒的。”于是幾人在二層的小鎮上搜尋了起來。
禦着劍飛在二層上空簡單地看了看,并未找到什麼,他們又集體去了三層。
還是一樣,并未看見貓妖的身影,也并未察覺有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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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的一層,汪明珠和沈之禮在前面走着,餘晚晚抱着宴尋的手臂走在後面,東張西望。
“對了沈哥哥珠姐姐,你們進了那屋裡,發生了什麼啊?”
餘晚晚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未曾踏進那間屋子,什麼也不知道。
前面那兩人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餘晚晚,想了想道:“那屋子裡沒什麼,隻是不知為何,我們進了裡面之後,就被送到街道外面來了。”
大晚上沒覺睡,餘晚晚腦袋發沉,眼前問題又解不開,她愈發感到心頭無力。
她打了個哈欠道:“哦,也是蠻奇怪的,難怪我往裡頭看的時候,你們一個人都不見了。”
“對了,那個生孩子的女子呢?”餘晚晚眼睛一亮,“或許從她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沈之禮與汪明珠皆搖頭:“我們出來之後就沒再看見她,或許是她躲起來了。”
“這樣吧……”汪明珠道:“我們往回走走,那女子極有可能往我們之前走過的地方去了。”
“好吧……”餘晚晚又跟着他們往回走。
一來一去,腿都有些酸了。
她扯了扯身旁的宴尋,噘嘴道:“宴尋,你背我……我好累……”
宴尋在她面前蹲下:“行,你上來吧。”
“你真好。”餘晚晚笑了一笑,朝他背上趴了上去。
宴尋背着她往前走,餘晚晚靠在他的肩頭,心頭罵罵咧咧。
那個隐山閣的狗屁師尊,盡給他們找事兒做。
餘晚晚這段時間的作息養得還挺規律,此刻看樣子還醒着,思考起東西來終歸比平日裡遲鈍。
她想,先靠着宴尋眯一會兒,能眯一會兒是一會兒。
趴在他的肩頭,她習慣性地去嗅他脖子間清淺的寒梅香,卻什麼都沒聞到。
怎麼回事……一點都聞不到了。
餘晚晚心裡再一次浮起了懷疑。
不會這幾個人都是假的吧?
此念一出,她揪了揪自己的耳垂,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然而那樣的感覺卻愈發強烈了。
雖說凡事都要講道理,不能單憑感覺來判斷,可有時候,感覺這個東西,忽略不得。
餘晚晚想了想,心生一計。
她戳了戳宴尋的肩膀,“宴尋,放我下來。”
“怎麼了晚晚?”宴尋扭頭問她。
“我……我想讓沈哥哥背我。”餘晚晚擡高了聲音,讓前面的沈之禮也聽到。
前面的沈之禮回過頭來,“晚晚要我背?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