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剩下的幾乎沒了,但是前些天出去賣扇子還得了不少銅錢。
替小狐狸買些東西,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這樣想着,餘晚晚拉開小抽屜,拿過了如煙姑娘給的小畫紙,開始在楹海城四處穿梭,目标明确的她很快就滿載而歸了。
“咚咚咚。”
餘晚晚左手挂着一隻錦囊,右手提着一籃子用布蓋住的小海魚,敲響了沈之禮的門。
“來了。”
沈之禮的聲音從屋内傳來,門也很快被打開。
“晚晚。”
“我回來啦!”
餘晚晚興高采烈晃了晃手中的小竹籃,往屋内去了。
“宴尋我來啦!”她看着卧在窗邊的小狐狸喊道。
宴尋這才慢慢将眼睛睜開。
其實他聽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蹦到門外的時候,他就知道餘晚晚要來了。
處在狐狸形态的時候,聽覺和嗅覺都比人形的時候要敏銳許多。
不用她敲門,不用她開口說話,他便知道她來了。
他還知道她帶來了小海魚。
但餘晚晚不知道他知道。
她還舉着手中用布蓋住的小竹籃,晃啊晃的,故作神秘道:“宴尋,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狐狸别過腦袋,悄悄對着餘晚晚翻了半個白眼。
這麼明顯的魚腥味,就是人都該聞到了,别說他現在是狐狸的形态。
兔子時而過分機靈,時而又笨得厲害。
餘晚晚見狐狸别過腦袋,還以為他猜不出來。
她縮着脖子嘻嘻一笑,蔥白的指尖拈着小竹籃上那塊布料的一角,公布神秘大獎似的飛快掀開。
“登登登登!”餘晚晚将小竹籃往宴尋面前一擱,樣子看起來比他還興奮數百倍,“是小海魚們!想不到吧!是不是很驚喜?”
狐狸模樣的宴尋:“……”
不知道兔子在兀自興奮什麼勁兒。
立在一旁的沈之禮:“……”
他也早就聞到魚腥味了。
不過看着餘晚晚高興的模樣,他也高興。
沈之禮愣住一刹,爾後溫文笑着輕搖了搖頭,坐到一邊的桌前看書去了。
餘晚晚蹲在宴尋的面前,期待地看着他:“快吃呀,我聽市井賣魚的伯伯說,雪狐很喜歡吃小海魚的。”
宴尋忽然間“嘎嘎”大叫了兩聲,餘晚晚吓了一跳往後縮了縮。
“怎……怎麼了你?你一個狐狸不吃雞就算了,不會連魚都不吃吧?”
狐狸又怪叫了幾聲。
餘晚晚輕蹙眉頭,既不解又覺得好笑:“狐狸不都是“嘤嘤嘤”地叫麼,你為什麼叫起來“嘎嘎嘎”的……”
就跟老式燒水壺燒開了水似的。
一旁看書的沈之禮溫溫吞吞地解釋道:“晚晚,雪狐的叫聲就是這樣的。”
餘晚晚:“……”
真可怕,宴尋還是閉嘴吧。
如此,餘晚晚連哄帶騙折騰了好半天,宴尋才吃下了兩條小海魚。
真麻煩。
死狐狸,等他變回了人樣,她非得好好報仇。
記下了,她記下了。
宴尋吃完兩條小海魚後,又将爪子踏在了餘晚晚的裙擺上。
餘晚晚看着他:“松開,不許踩我裙子。”
狐狸無動于衷,睜着一雙冰藍的眸子看着她。
餘晚晚對他道:“宴尋,我要回去了,你這樣我起不來。”
狐狸依舊踏着她的裙擺。
看樣子是不想讓她走。
餘晚晚摸了摸手邊的另一個放着項圈的錦囊,對着沈之禮道:“沈哥哥,不如讓宴尋去我那兒吧,他叫得這樣難聽,别擾了你休息。”
坐在桌前看書的沈之禮擡起頭來,看向餘晚晚:“不礙事的,宴尋在我這兒很安靜。”
“嘎嘎嘎——嗷嗷嗷——”
狐狸連着聲兒叫喚了好一陣。
沈之禮:“……”
怎麼回事?之前宴尋一直很安靜的。
餘晚晚笑了笑:“沈哥哥,還是讓我把宴尋帶我屋裡去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沈之禮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開始擔憂餘晚晚:“若是吵了晚晚休息,那怎麼行?還是讓宴尋留在我這兒吧。”
“嘎嘎嘎——嗷嗷嗷——”
狐狸又是一陣不滿的叫喚。
餘晚晚打開錦囊,從裡面掏出項圈,往狐狸的脖子上一扣,手中的繩子一拉。
“宴尋,想跟我走就别踩我裙子了。”
狐狸果然向後退了一步,挪開了前爪。
餘晚晚滿意的笑了笑,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看向一邊坐在桌前看書的沈之禮:“沈哥哥沒事兒,我睡眠好,宴尋吵不着我。”
項圈和繩子都準備好了,看來是有備而來。
在沈之禮略帶驚愣的眼神中,餘晚晚扯着繩子,撈起地上放着魚的小籃子,牽着宴尋回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