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休息吧,讓來輪替你的青竹不用來了,我要在院子裡練會兒拳,待半個時辰再上早膳吧。”
“是,小姐。”墨芽行了個禮就先回了。
阿喜一出房門就跟出了圈的豬一樣,到處亂跑,見頌宜練着招,還停下腳步看了兩眼,随後又玩起了地上的小蟲。
蕭顯清就站在一旁糾正着頌宜的動作。
頌宜體格是不錯,但是約莫練了不到半個時辰也就累了,蕭顯清念在她第一日便放過了她。
休息過後,她打算去長安中的鋪子裡看一圈。
這些鋪子有些是母親留給她的,有些是封父交由她打理的,三年前她去溫陵後,她交由何伯代為管理,何伯定期向她彙報。
何伯是她母親在世時就在身邊跟着的老人,現下帶着商隊去往北地,長安的生意便全部交由何伯的兒子小何叔。
小何叔拿出賬本,頌宜仔細的看了起來。
小何叔早年跟着何伯走南闖北,腦子也靈活,事情交給他辦頌宜倒是挺放心的,“小何叔,再過幾日我可能還要離開長安些許日子,到時候長安中的鋪子便繼續交由你們打理了。”
小何叔笑着點了點頭,“哦對了小姐,莊子上已經撥好種了,如果小姐去得不久,還能趕上豐收。”
那莊子是頌宜允諾給何伯養老的地方,起初頌想着撥一間長安的鋪子給他,何伯不願意收,後來那莊子好說歹說才收下,也是費了一番口舌。
“如果能回來,那定要買幾壇好酒過去慶祝。”
也不知道此去雲都,多久能回來。從鋪子裡出來也不早了,她沒乘馬車,走回了封府,蕭顯清默默地跟在她的身邊,臉上帶着宛陵時的那個面具,“小何叔是個有能力的。”
頌宜點點頭認同,确實是的,何伯和小何叔這些年可算是盡心盡力了,頌宜母親走的早,沒有教過她怎麼看賬本,還是小何叔發現的她對算術頗為敏銳,教她如何做生意的。
晚些時候封仲林回來了,頌宜便提起要去雲都的事情,微皺起眉頭,“你可曾聽聞北邊在打仗?”封仲林有道:“今日朝中還因着這件事情起了争執,原先的大都護無能,天子欲重新擇一名大将任瀚海府大都護,隻是眼下朝廷無可重用之人,這件事情便僵住了。”
封仲林歎了口氣,“如若松吾還在,他便是最适合的人。”
蕭顯清的祖父蕭國公便是北地赫赫有名的将軍,當年靠一身謀略和武藝,率領瀚海府十萬兵力拿下了敵軍二十萬人馬,而蕭顯清比起蕭國公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整個朝廷,除了蕭國公,便是他最了解突厥兵,隻可惜啊。”封仲林歎了口氣。
“眼下木吐海危在旦夕,為父知道,你決定要去雲都就沒有人能阻止你,你想去便去吧,隻是切記不要再雲都逗留太久,早些日子回長安。”
封仲林太了解頌宜的性格了,就算現在他不同意她前去雲都,她還是會想辦法偷摸去的,不如就這般拿到明面上來說。
得到封仲林的首肯,頌宜便回到院子通知蕭顯清,“不等博圖的消息了,我們這兩日準備一下,盡快出發吧。”
蕭顯清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走了。
那邊阮如安給她回了信,約着明天去寺中,她想着既然如此,那明日還是不要讓蕭顯清跟着最好。
她開口道:“明日我要去趟寺裡,你去長安準備好一些幹糧,我想要城東的桂花糕、城西的風肉幹,還有記得去馬市挑兩匹馬,你最有經驗了,這件事情交給你我最放心。”
蕭顯清向來不會拒絕她。
第二日晌午,二人各自出發。
見到阮如安時,頌宜告訴她自己要去雲都的消息,阮如安昨日才聽祖父回家說起北地的戰事,今日頌宜就要去往北地。
“北地如今不是在打仗嗎?”
頌宜告訴她,“我要去的雲都離打仗的木吐海還有一段距離,況且我不會去太久的。”
阮如安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進了寺中,她還給頌宜求了一個平安符,“既然要出遠門,可得保護好自己。”
“隻管放心吧。”頌宜理了理頭發,又開口到,“其實今日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阮如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頌宜這才繼續道:“你還記得三年前太子有一段時間聯系不上嗎?”
阮如安回憶起來,當年太子是被禁足過的,頌宜當時還讓自己遞過信給太子,可惜那段時間她也聯系不上他,并不知道他是被禁足了,後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