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時間:20:00
會議地點:光合作用戰隊基地娛樂室。
會議主持:顧灼光。
參會人員:天玖、天晷、顧灼光、時延。
“這家夥怎麼也在?”天晷懶洋洋的開口找茬,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時延。
“他現在是我的機甲維修師,之後會算在我們的編隊裡面的。”天玖坦然的說,“我們有個維修師的名額不是嗎?”
“是倒是……但是沒有更厲害一樣的維修師嗎?”天晷不滿的說,“這種精神力低到跟街邊撿的一樣的維修師,怎麼有資格碰我的‘惡魔騎士’?”
聽到這樣惡劣的話,時延臉色不變,似乎已經很習慣這樣的奚落了。
天玖卻特意和他道歉說:“不好意思,不要理他,他是個大傻子。”
“喂!”天晷在外人面前被這麼說有些掉面子,他強撐着說,“不要以為我不敢揍你……就算打不過你,我也可以打顧灼光。”
“呵。”天玖回複個嘲諷拉滿的冷笑。
顧灼光扶額,這是他主持過的,最亂七八糟的作戰會議了。
在戰隊的娛樂室内,四處都是軟綿綿的沙發。
天玖穿着長袖長褲的絨毛睡衣,和洗了個澡,穿着絲綢睡衣,露着大半個胸口的天晷,兩姐弟一樣的懶洋洋,沒有任何紀律和儀态的,歪在沙發上。
還有個意料之外的時延。
顧灼光不露痕迹的打量他一番,這位精神力隻有E的設計師來自帝國設計院。
在天玖選中了他設計的機甲之後,他側面打聽了下時延的履曆。
時延,正好與他同歲,僅僅是憑着媲美智能計算機的大腦,和突出的設計天賦,被設計院吸納進入。
但因為精神力過低,所以從事的大都是設計模型優化和實驗流程驗算之類的活。
雖然在機器人領域有些突破,但因為勢單力薄,研究成果都被劃到别人的名下。他則是在設計院的底層,如同毫不起眼的工蟻,日夜不停的忙碌着。
時延穿着老舊的工作服,與豪華舒适的房間格格不入,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局促,而是坦然的坐在其中。
他戴着幾乎要被時代淘汰的黑框眼鏡,眼睛被蓋在厚厚的鏡片後面,黑褐色的微卷長發枯黃淩亂,被胡亂紮在腦後,整個臉削瘦陰鸷,氣質深沉内斂。
顧灼光看着他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隻是附和着說:“天晷說得對,隊伍的維修師應該找更加有資曆,技術和專業等級更高的人。”
時延此時擡頭,點開自己的智腦,展示給他們看:“這是我的機械師資格證,還有機甲維修師資格證。”
電子證書上是時延的照片和證書等級。
都是S級。
這說明他進行操作考試的時候,是滿分通過的。
機械師和維修師并不需要很高的精神力,他們需要絕對理智的大腦和大量的機械知識,去解構擁有私人機甲的操作者們創造出來的各種機甲,梳理其中各個闆塊的邏輯。
“哇,你好厲害!”天玖看着證書發出真誠的贊歎。
顧灼光:……所以你不知道對方是什麼等級維修師,就直接拉他過來了。
他正準備說什麼,天晷忽然開口說:“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他精神力等級不高,如果洩密,殺掉就是了。”天晷滿不在乎的說。
顧灼光隻覺得眉心抽搐,這兩姐弟仿佛是自己這輩子的冤家,好像從很早之前開始,就是操不完的心。
“好了,先說正事。”顧灼光說,“天晷你先把景和還有莫爾弗蘭和你說的那些話重複一下,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天晷便依言複述,在說到莫爾弗蘭遞出照片的時候,他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這個家夥沒有這麼好心,原來是在這等着。”
“還說什麼要支持我,把天容帝踢下去。”天晷說,“老狐狸精。”
聽到這句話,顧灼光不找痕迹的看了眼時延,對方的表情毫無變化,對于他們說出的将現任皇帝踢下去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說話半真半假才更容易取信于人。”顧灼光說,“但是最可怕的是用真話設下的陷阱。”
“天容私下和莫爾弗蘭有勾結我倒是能猜到。”他說,“之前天烈退賽的事情雖然沒有定論,但是另一位當事人埃塞雷德就是莫爾弗蘭隊伍的成員,如果雙方沒有進行私下溝通協商,這件事情很難這麼快落定。”
“不論是聯邦還是帝國,都無人追究,太奇怪了。”顧灼光說,“首相和元帥那裡都沒有透露半點風聲,最可能的情況是,天容私下處理了這件事。”
“天容想要對你下手這件事很正常。”顧灼光看着天晷說,“畢竟你比天玖看起來更有野心,也更具攻擊性。”
“而且也更好對付。”
聽到這句話,天玖贊同的點點頭。
“那你說,他說的那個手記是真的嗎?”天晷自動無視這兩人的吐槽,隻是問自己關注的東西。
“應該是真的。”顧灼光果斷地說,“就算不是手記,應該也是個類似的存在。”
“如果沒有這個東西,莫爾弗蘭根本沒必要和天容這個蠢貨合作,他有的是方法可以攪亂帝國的局勢,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噢喲,我聽到什麼了?”天晷誇張的說,“你居然也會管天容叫蠢貨?你不是一隻叫陛下的嗎?”
顧灼光餘光掃到了天玖,見對方和時延湊在一起,好像在說什麼,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說:“因為他确實是個蠢貨……而且我發現,偶爾說說真心話,有助于維持精神狀态的穩定。”
“好吧好吧,你繼續說。”天晷擺擺手。
“這個手記我們可以想辦法先拿到手,找人在帝都查一查天容帝藏東西的地方在哪裡。”
顧灼光不确定的說:“但是這個範圍有點太大了,以我們現在的人脈,想要不被内閣和軍部察覺,有點困難。”
天晷想了想說:“那人穿着帝國研究院的制服,是不是可以從那裡開始查?”
“……帝國研究院就更難了。”顧灼光說,“它獨立在皇室、内閣和軍部之外,元帥他們想伸手進入都不那麼容易。”
天玖擡手說:“照片給我看看。”
天晷将照片遞過去,嘴上問:“現任的院長是誰?”
“柏西圖。”顧灼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