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晚晚雖是她引薦,可這後續走向卻是李婉華不可預料。魏晚晚雪衣绯劍,不過是模仿黎皎皎的一舉一動,仙長自然心知肚明,也不過是拿魏晚晚做消遣。李婉華也之盼她分去幾分燕不屈的注意力,使燕不屈不去想黎皎皎。
哪個能想魏晚晚居然身負鳳凰之力?
如今魏晚晚炙手可熱,紅得發紫。
這幾下重錘打得李婉華措手不及,暫時并無良策。
于她暈頭轉向之際,又逢燕不屈傳召,李婉華也匆匆收拾心情,去見燕不屈。
每次去見燕不屈時,李婉華亦會心中事先琢磨一番,猜燕不屈會盤問自己些什麼。
她心裡會将要問的事預設若幹答案,使自己能在燕不屈跟前應答自若。力求在燕不屈面前每一個印象都是最好。
那麼今日,燕不屈多半會問雪川宗新招弟子的事,也許會問到黎皎皎。
李婉華心念轉動,當然來不來,是黎皎皎自己的事。
最好是黎皎皎記着氣,不肯來,那麼黎皎皎至少五年不會出現在雪川宗。
她想待會兒燕不屈問及,自己可要挑上幾句?
及到了積雪宮,殿上的燕不屈冷傲俊美,李婉華隻瞧一眼就心跳加速,便飛快垂下頭去,亦不敢多看。
可這時節,她卻聽到燕不屈對她說道:“婉華,你該去靈葉府請一請皎皎了。”
燕不屈居然讓她親自去請?李婉華蓦然雙頰通紅。
她一擡頭,燕不屈明潤深沉的雙眸正望向她,竟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燕不屈再添一句:“誠心些。”
那就是一定要請到意思。
她聽着自己假笑:“其實黎師妹不過是一時之氣,哪怕無人相請,她也舍不得仙長,也會設法再做雪川宗弟子。”
如今還當個了小掌門,提了提身份。
燕不屈淡淡說道:“那是自然。”
他倒是十分自信,也不會覺得黎皎皎真心想走。她還要重返雪川宗,借自己之勢,洗刷冤情,替友複仇。
燕不屈補充:“不過她素來要強,也給她些面子。”
那言下之意也十分明顯,就是踩李婉華,給黎皎皎擡一擡。李婉華在晝月法海裡舉薦陳若華,如今陳若華把丹峰鬧得一團糊塗,李婉華還要前去相請黎皎皎參加弟子試。
玄天境本沒有什麼秘密,别人會怎樣看她李婉華?
但這正是燕不屈想要的,他現在氣消了,也向黎皎皎示好了,還拿李婉華給黎皎皎下氣。
人心是很好操弄之物,他不覺得黎皎皎能抵受得住。
李婉華雙頰蒼白,卻也不能不應。
離去之際,李婉華也窺見殿側一道婀娜倩影。她暗暗咬了一下後槽牙,心裡罵了一聲狐媚。
與此同時,李婉華心底也不由得浮起了酸澀之意,心忖仙長于女色一道也實是太過于貪戀了。
待李婉華走了後,何昭娆輕盈的現身,染染一笑,色似春花。
燕不屈朝她招招手,何昭娆亦盈盈向前,走至他身側。
她一身秀雅,倒将她通身的豔色壓了壓,添了幾分清純之意。
燕不屈目不轉睛打量,口中說道:“聽聞何仙子最近也是風頭正盛,不但露了一手栽種靈植之技,人前也結識了許多好友。你也是冰清玉潔,從前那些言語自然是诋毀之詞,聽說你最見不得别人說你以色侍人,因你容貌豔麗,故而常受人如此诋毀。”
“對了,有些不知趣男修調笑你幾句,你便冷若冰霜,極是忿怒。哪怕隻是稱贊容貌你幾句,你也是萬分不喜,聽說你不願意别人稱贊你的容貌。”
說到此處,燕不屈伸出手臂,攬住了何昭娆腰身,往自己懷中一拽。
何昭娆輕輕嘤了一聲,面頰上也浮起了幾分媚色,也絕不似人前那般冷若冰霜。
她柔柔說道:“仙長在雪川宗遍插密探,當你眼線,昭娆這些個小把戲,自然逃不得你法眼。”
燕不屈垂頭溫聲說道:“不錯,為這雪川宗上下一心的和睦之氣,我自是要費些心思,多布置些自己人。雪川宗身為玄天境第一大宗本就惹人嫉恨,哪怕是本宗内部,月劍台和廣雪宮亦是不可小觑。”
他伸出手,輕輕揉着何昭娆臉頰。何昭娆似笑非笑,眼波流光。
燕不屈微笑:“你仿佛有些不高興,那我便說些讓你高興之事。那就是魏晚晚并沒有什麼鳳凰之力——”
何昭娆果然眼珠子一亮。
魏晚晚如今得了鳳凰之力,亦是傳得沸沸揚揚。可萬一不是,魏晚晚可不就是顔面掃地,丢臉得很。捧得愈高,那摔下來豈不是粉身碎骨。
想到此處,何昭娆便油然生而一縷興奮。